自离别后,朵朵第一次给那个人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那边是多多无比熟悉的声音:“嗯?”
朵朵嗫嚅到:“我怀孕了。”说出口之后,紧张的心情也释然了,不管他的回复是什么,至少自己给了他,也给了自己一个机会。
对方沉默了一阵,问到:“我的?”
这回答给了朵朵当头一棒,她觉得有点眩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然呢?”
“嗯……毕竟我们分手了一段时间,上次……”
见朵朵不说话了,对方又说:“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原本想着有了孩子,两个人是不是还有在一起的可能,但是看到对方的反应,多半是没有可能了。
“打掉吧,咱两性格不合适,勉强在一起……”见朵朵还是不做声,对方又开口了,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好”。
挂了电话,朵朵不自觉的摸了摸小腹的位置,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生命正在孕育,医生曾经说她是不易怀孕的体质,子宫里有个囊肿。谁知道这就怀孕了?分手那天,对方喝了点酒,看她的眼神朦朦胧胧,朵朵没忍住抱着他哭,他捧着朵朵的脸,说:“傻丫头,别哭,你会遇到更好的。”朵朵认真的盯着他看,想看到他眼里的留念,然而并没有。那双眼还是当初见面的光芒四射,仿佛有星星在跳跃,但是男人变心了,里面的光芒不再属于她。她看的极度认真,极度不甘,内心却清醒的明白了他真的不爱了。
但是对方却忽然凑了过来,当时的朵朵脑袋清醒身体模糊,也许是她根本没有放下,所以她拒绝不了他的靠近。而事到如今她才总算明白,她以为他的不舍留恋促使了那一晚的发生,却原来他只是借着酒精用身体安慰一个失恋的人。
呵呵,多么可笑啊。她记得他曾经说过,他的爱是永远的,如果不能在一起,那他就会孤独终老。他嘴里的永远就只有这么短短的18个月么?
朵朵拉开窗帘。看着窗外载的一盆水仙花,不知何时竟偷偷地开了一朵花,然而主人这段时间的疏于看护,冷风中它已经摇摇欲坠,几近枯萎。
花很碍眼,阳光也很碍眼。朵朵朵朵重新拉上窗帘,室内一下子暗了起来。她缩在角落里,下巴搁在膝盖上,没有眼泪,无喜无悲。
被吵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四十,朵朵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睡着了。吵醒她 的是门外的敲门声,还有疑惑的询问声:“张一朵,你在吗?张一朵?”
朵朵没有回答,她起身去开门,刺眼的光线令她眯了眯眼。待视线清晰,她看清楚来人,是同事程飞扬。程飞扬看到她的那刻,仿佛看到一个十天没洗脸洗头的智力障碍者,微妙的表情一闪而过,他哈哈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