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酒的感情已然慢慢的变得愈加模糊,以往那个可以大大咧咧喊着对酒的狂热和喜爱的那个,我似乎已经不复存在,至于丢在了哪里,我也不得而知。或许是被私人健身教练强制禁酒而遗忘在健身房;或许是我已经拣了芝麻丢了西瓜,可芝麻是什么我也不得而知;或许是品尝的食物多了,已然不再对酒这种有颜色的液体感到惊奇。
可是啊,我的心中总是有着一种牵挂,一种想要去喝一杯的挂念。就是这种奇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兴许我还是爱着美酒的,就像是永远热爱着七彩的大自然一样,只不过我的爱在时光穿梭之中无意之间已经发生质变,我知道那已然不是喜爱,那是一种被禁欲后的一种“上瘾”。
别误会,我并非酒鬼,这种上瘾就像是被蚊虫叮咬了一番,当伤口开始发痒的时候,就会想要有去抓挠的欲望,可是之中欲望永远在理性的控制范围之内,有时甚至,我会常常忘记痒的存在,只顾着当下的种种。
就在昨夜,和好友一直路过深圳的一条被霓虹灯和音乐所拥抱的一条酒吧街,内心毫无波澜,甚至仅是怀念曾经在一间爵士酒吧里弹奏着动人心扉爵士乐的那个乐队,那是深情凝望着吉他轻轻扫着弦的大叔,还有那个用性感的厚唇歌唱的黑人帅哥,还有我最喜爱的金发爵士姑娘,我多想躺在她那柔软卷曲的金发上,像是把身体交付给了一片金色的大海,我会把灵魂乖乖的交给爵士乐手们,哪怕她们是恶魔带来的手铐。
思绪渐飘渐远,直至忽然之间被身旁着重蓝色外衣的好友所唤住,打趣着谈着我对美酒的痴迷,询问我是否需要喝一杯。
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拿起酒单时,望着厚重的单子上那用金箔似的墨水印刷着的酒名,心中一股热流唤醒了我沉睡已久的记忆。清凉爽口的莫吉托,总能把我带到一片湖面之中,唇边猝不及防的碰到了湖水姑娘递过来的薄荷香叶,然后舌头卷入了干枯了许久的喉咙,唤醒夏天里知了蝉鸣的炎热记忆;一杯橙红色的龙舌兰日出吐着一丝丝的阳光,浓烈的橙子香气视图钻进你皮肤里每一个敏感的神经感应器,企图唤醒那个因为日出而作而不断进步的人类,企图拉着天真的人们去看伟大的太阳之神崛起,企图说服我臣服于他.....还有什么是未知的奥秘呢,就像我们总有去探索“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外星人”这种问题一样,我对待未知总是是怀抱着更多的憧憬和想象,于是点了两杯未曾宠幸却极具知名度的玛格丽特。
听闻玛格丽特是玛丽莲梦露的秘密,于是脑海之中便开始有了画面,婀娜多姿、凹凸有致的身材被白色的裙子简单遮蔽,性感的红唇却因此在白色中生出了艳红的花朵,世界每一处的灯光齐聚在这位绝代佳人的身边,仿佛是月亮被繁星所怀抱。
我喜爱精致帅气的调酒师,但我更喜爱高效的专业调酒师。浮想联翩之间,一杯上宽下窄的葫芦状杯身的淡黄色玛格丽特被端上桌子,在昏暗又跳跃着颜色的夜里,若隐若现的晶状颗粒整齐坏绕在整个圆形杯口上,轻呡上一口,一股厚重的颗粒感夹着咸味咬住了舌尖,紧接着自然流动的淡黄色液体如同海浪一般冲走了咸味,留下了淡淡的苦涩,待到触及食道,一股热量如同原欲般喷涌直上,恍若置身火山之旁。半响,才想起自己正在被路边的寒风无情的刮打着。一杯下去,居然有了微醺的感觉,仿佛灵魂有三分之一脱离了肉体,世界微微晃动,可思维仍然清晰敏捷得像一只兔子,只是情感脱离了理性的控制,在也抑制不住内心涌动的热浪,便和身旁的朋友说了一堆一堆的胡话。
一下子把从初中开始对酒文化那种蜻蜓点水般的喜爱浓墨重彩的描成了一个艳丽洋气的故事,我热爱酒,是因为精致与用心。从最初甜美的水果被播种开始,到每一只无私奉献的酵母拼命生存与劳作,再到矫情的人类把它设计,酸甜微涩的白葡萄酒才配得上海鲜的甜美,润滑的红葡萄酒才知道牛肉的鲜嫩。各种琳琅满目的器皿被创造来盛装此番琼浆玉露。如此的精致与用心,总是让我感动不已。
啊,那只矫情爱酒的九洲鹿,可曾愿意把你的鹿角奉献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