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遍寻生命意义而不得。陪菲利普走完前半生,故事大师毛姆告诉了我们:生命本无意义,只求不负我心。今天和大家谈的就是毛姆的半自传体小说《人性的枷锁》。
黎明破晓,天色依然阴沉昏暗
菲利普的出生,注定有那么点的不同,因为他是个跛子。残疾加上幼年痛失双亲,在本该享受父母呵护的年纪,菲利普迫不得已开始了他寄人篱下的生活。他很小就知道上帝待人是有亲疏的,上帝从来不会问你愿不愿意,就霸道的强加了一只跛足。曾经他认为给了的东西,也能够收回去,康复如初。他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和那些正常的小朋友一样,可以上体育课,可以尽情的去操场踢足球。于是他听从了伯伯的话全心全意的热爱上帝,虔诚祷告。然而,跛足依然还在那里。
人生似乎会有很多事,我们拼尽全力也改变不了分毫。一生追求公平,却被告知世上本就没有公平。就像《欢乐颂》里的樊胜美,《安家》里的房似锦,《完美关系》里的马邦妮,她们的原生家庭,都不是自己所能选择的。无尽的剥削、重男轻女的极端化,让观众看了都忍不住怀疑:都9012年了真的还会有这种父母吗?
改变不了现状,只能改变自己。生理上的缺陷无可弥补,菲利普转而寻求精神上的完满,投入书海,渴望得到救赎。
伤疤,从未愈合
因为跛足,他遭受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从小到大但凡有一点儿争端,对方气急败坏的一句:“你这该死的瘸子”就能顺利让菲利普溃不成军。“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古人诚不欺我。瘸腿是菲利普看得见的死穴,谁都知道只要轻轻往那一戳,肯定能让他溃不成军。
这就像是,你明知我丑,依然愿意和我谈朋友,我真的以为你接纳了这个原本就丑的我,所以小心翼翼卸下心防,等我全心全意相信你时,你摘下面具,反嘲我丑。这种给人希望又剥夺的招数,既毒又损。
及时止损,野蛮生长
经历了这么多,该是苦尽甘来时了吧?那也要看对象是谁了。毕竟年少的不幸,可能意味着长大后更加困苦。不论怎样,菲利普还是顽强的成长了起来,开始他的试错人生。
青年菲利普放弃学业后,先是去了德国学语言;听到做会计能挣钱,又去了会计师事务所当学徒;半途觉得自己有点儿艺术天赋,就毅然舍弃所有去了巴黎学画画。这每走的一步跨度都无比之大,说得好听是勇于试错,难听点就是优柔寡断,没有决心。没有金手指的他,自然每一样都学了点皮毛,注定他既成不了能挣钱的会计师,也做不了一流的艺术家。
可是我们想想,自己年轻时,谁又知晓长大就一定会做什么呢?谁人不是在不断碰壁中,慢慢摸索出自己的人生之道?我佩服菲利普的不是他一次次的选择放弃,而是他一次次的,都知道自己为什么放弃。这是对自己有清醒认知的人,才会做出的选择。印象深刻的是这段对话:
“我觉得自己无法成为一个杰出的画家。做个二流画家又没有任何意义。我想放弃了。”“要是能逃出这种生活,就快逃吧!趁着还有时间。”“好不容易发现了自己的平庸,但却为时已晚,这才是最残忍的事啊。”
不知道在生活中有多少人固执的坚持着自己不适合的事情,不敢及时抽身勇敢转身。这个时代,试错的成本很高,可我们若是,都知道做这个现在很难,很不开心,以后也未必会开心时,为何还要坚持,为何还要和自己过意不去呢?歌词说的好:“挥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
几经波折,柳暗花明
几经波折后菲利普决心操起老父亲的旧业,学医!
学医可不是个轻松的活计,没个七八年是出不了师的。可耐不住菲利普固执,他毅然踏上学医的征途。在这漫长求医路上,还开始了他狂风暴雨般热烈的初恋。可惜爱情之花只在菲利普的心中开的艳丽妖娆。
不知道,有多少爱情是从双方的,互相看不对眼,到另一方开始跪舔的。很不幸,悲惨的菲利普,就是跪舔的一方,为了他的女神,他是又出钱又出力,哪怕被绿了,还是忍不住倾心相待。最后败光他老父亲留给他不多的遗产后,成功的开始了街头流浪生活。此时离他拿到医师资格证还差两年,身无一技之长的菲利普,尝遍了贫穷的苦果。书中对贫穷的理解独到又深刻:
“没有比为了生计发愁更丢人的事儿了。有些人大言不惭地说自己不把钱当回事儿,我最鄙视这种人。钱这玩意儿就像第六感,没有它,剩下的五感都发挥不了最佳作用。没有足够的银子进账,生活里就少了一半的可能。你可能会听到别人说贫穷是对人的最佳鞭策。说这话的人从来都没受过穷啊。贫穷就像扎进你皮肤里的钉子,他们不知道这会让人变得多么抠门,会让你遭受多少羞辱。贫穷会砍掉你的翅膀,像癌细胞一样侵噬你的灵魂。倒不是说要有多富裕,可起码要有足够的钱来维持尊严,有足够的底气不受打扰地工作,能慷慨诚实地做事,能不靠他人独立生活。”
眼看着就要这样一事无成,穷困潦倒的过完下半生,命运之神终于眷顾了他一回。他继承了伯父的一小笔遗产。靠着这小笔遗产,他坚定了要努力学习的决心,取得了从业证书。人的一生,可以不必事事擅长,但必须要有一技之长。这项本事,能保你日后,即便是一无所有,也会过得体面。
人生一世,不负我心
陪菲利普走过了半生,发现自己其实也是一个菲利普。平凡如你我,不够聪明、不够完美;既没有令人艳羡的家庭背景,也没有足够的实力完美逆袭;老天没赏你漂亮脸蛋,也不会给你开金手指;普普通通就是身上最显眼的特点。觉得自己几经波折就要放弃时,偶尔也那么小确幸一回。
生活就这样,让你苦着苦着偶尔给你点甜,借着这点甜头,在苦时又能熬过好一段时光。谁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谁人都在努力过好这一生,谁人的这一生又会好过。
恰如小时候菲利普不懂上天为什么不公平,让他天生就有了跛足;没有爸爸妈妈,在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寄人篱下;事业上几经波折,爱情上遍体鳞伤;孤单、贫穷、生离死别他都经历过。所以他明白未来的路,必定也是荆棘满布。可也正是前半生的经历,他恍然窥见了生命的意义:
“生而受难,久难而终。生命没有意义,人活着没有目的。”
一个人是否降生在这世上,是否还活着或已经死去,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生命微不足道,死亡更无足轻重。
人生一世,只求不负我心。
看,夜幕未降,天色依然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