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两次郭浩的画,一次是在他与朋友合租的小院,一次是在他做生意的父母家中。近一次见他,总觉得他变了,似乎变得更有味、更有范了。我与他近两年未见,他唯一没变的还是喜欢静静地躲在自己的角落画画。我不知道在他的脑袋里还残存着多少关于年轻记忆的碎片,但我敢断言,他是喜欢怀旧的,因为在他的那本画册里,满满的是年少纯真。而他又不是单纯的念旧之人,郭浩给人最初的印象是一副桀骜不驯的骨子,时尚的行头,最潮的发型,走在人群中绝对的富有穿透力。
见过几次面的朋友说郭浩很会讲话,了解郭浩的朋友说他安静起来的样子最可怕。这一点是可以理解的,早年他帮父亲照看生意,这些年下来,和朋友之间游刃有余,全身而退到是必然。繁华落尽,洗尽铅华。尽管在前行的路上寻找的过程中,无比的艰难和困苦,尽管时常与身边的现实对立,似乎又无法准确的抛弃不顺,而在我们所能瞥见的狭小空间里,他已经走的很远很远,让同龄人遥不可及。郭浩又极为喜欢画画,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在画画这条路上摸索着、探寻着,用自己的智慧实现着一次又一次的飞跃,又一遍接一遍的给予自己精神的洗礼。
最初,像在我们这样的小镇,在追求艺术的道路上,郭浩有许多东西是叫画画的同龄人羡慕的,除了父母的大力支持和殷实的家境外,他几乎拥有了一个绘画者应该具备的的一切,睿智、激昂、健康、才华,以及绵延不绝的艺术梦想。
有人说,一个艺术家要想真真正正的延续艺术梦想,至少要经历三个阶段,他所表达的东西才会有思想深度,最基本的便是疾病或贫穷。我是不大认同这一点的,作品有思想有见地有深度固然重要,而一切的前提是艺术家要有高度,也只有站的更高,才能比常人望的更远。郭浩还算不上艺术家,但他一直执著的追求着艺术创作的灵感,郭浩似乎是个例外,他没有经历那所谓的必要阶段,已经高出同龄人许多。
郭浩有两样东西最令我赞叹和羡慕,一样是他写的飞扬的文字,远远看去,似乎要从纸上舞动起来;一样是他画油画的功底。最近一次见他的画,是在他做生意的父亲房间,墙上挂满了他最初的油画,或许这是一个父亲给予儿子最大的赞许和认同。满满当当的墙上,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一幅装订好的叫《枫》的油画,简单的色彩铺陈后,被渲在纸上的颜色大概有点不匀,一片片泛黄的枫叶似乎也飘落的不大甘心,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走在初秋的枫林之间,走在深邃而悠长的小路,原谅我想象不出她内心的恐惧。她略微弯曲的身子,仰或在寻找遗失了的什么东西,四周都是静地,远离人群,没有嘈杂和喧闹。尽管社会浮躁,人心浮躁,心无旁骛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几经成了奢望,细腻的咀嚼内心的快乐或痛苦以被现实的诟病所包裹,不想被困在囚牢之中,却像囚徒一样的苟活。郭浩试图寻求突破,就像内心宁静的人一样,他渴望道高致远,因此在他的画里不断尝试着最能表达内心和现实结合的最佳切合点,在这条尝试和寻找的路上,就像生活之路一样,远远近近,重重叠叠。
郭浩和我一样,还很年轻,接下来的路还很长很长。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当我们怀揣着梦想跌跌撞撞的闯进社会,我不知道我们将会变成什么模样?也不知道在延续梦想的路上是否一路坦荡?更不知道我们的天空和梦想能否像郭浩在纸上渲染的色彩一样斑斓夺目?这些我们都不知道,但内心如果是静的,那充满想象的思想和渴望自由的飞翔一定是值得尊重的,不管天空是什么颜色,或黑或暗,或明或淡。
“我知道你是静静地,因为每一处宁静,都是蓄积力量的起始。跨过河流,越过山峰,从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你一直昂首站立,不管森峦叠嶂,不管山险水难”。郭浩一定能寻找到一样能够长久拥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