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意无意地开始接触日本文学作品,先后看了川端康成的雪国,千鹤,古都,如果说川端康成的是病态的颓废美的话,而东野圭吾则是给予人无限希望的绝望。
在解忧杂货店里看到了人间的美好的一面,而在白夜行里东野圭吾特意播下了爱的种子,种子生根发芽后却长成了作恶的花,结成罪恶的果。
小说中前后出现了唐泽雪穗和桐原亮司阅读《飘》的桥段,《飘》同样是讲述了人生沉浮飘零和无休止的情感纠葛的故事,他们将《飘》的生存法则嫁接给自己,并且活生生地在现实生活中将其演绎出来。
记得在《飘》中,斯嘉丽的父亲对她说过一句这样的话:土地是世界上唯一值得你去为之工作,为之战斗,为之牺牲的东西,因为它是唯一永恒的东西。
在桐原亮司看来,对唐泽雪穗的无声守护就是他心中唯一永恒的东西。在小说中他们没有清晰明朗的爱情宣言,也没有刻骨铭心的爱恋纠葛。或许他们仅仅只是背负了各自的秘密,为了生存下去,所以成了不惜一切代价伤害别人的枪虾和虾虎鱼呢?
在本质上讲,唐泽雪穗和斯嘉丽是同一种类型的人,她们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演绎到了极致,可以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所以不管在怎样恶劣的环境中顽强生存下来,她们是一个为了生存而生存的人。
唐泽雪穗说: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是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亮,但是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作白天,她从来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
桐原亮司说:我的人生就像在白夜里行走。
两个孤独的灵魂没有白天,只有黑夜,彼此成为各自的太阳,彼此是夜里行走时照亮各自前行的一道白光,如同枪虾和虾虎鱼一样,相互依靠,相互共生。
当桐原亮司毫不迟疑地纵身一跃结束自己生命时,陪伴在身旁的也仅仅只是那把被他视若珍宝却冰冷嗜血改变他人生的剪刀。这把剪刀刺进了他父亲的胸膛,也插入了他自己的心脏。
而唐泽雪穗也没有回头,背影犹如白色的影子,消失在桐原亮司逐渐模糊的视线。
手牵手在阳光下散步就成了永远无法实现的奢求,这时身为读者的自己却倍感凄凉,这不是对扭曲人性的恐惧,而是对无尽黑暗的绝望。
白夜一束光,对影共相生,既是希望,也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