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夜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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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同事吃完饭,已是晚上八点。

骑在朋友的车上,抬头看着城市的天空,很明亮。低下头看路,却是黑乎乎的一片。车灯早坏了,路灯也恰巧没亮。

除了天空,其余都挺搭调。

碎碎的细雨,被凛冽刺骨的风吹落在头上,脸上。零下两度的夜晚,不会因为风雨中的人,而变得温和些。

即使手脚麻木冰凉,身体打着哆嗦,也只能很悠闲似的,龟速前进。

本来不想去吃同事这顿饭的,基于多种原因,也只好去了。他们还在喝酒,而我不胜酒力,就先告辞了。不是害怕喝醉,只是想独自清静。

今天中午,我打电话回去给妈,是姐接的。她说,妈还没力气接电话。随后了解一些情况,就挂了电话。不用多说,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些年,妈独自一人撑着这个家庭。柴米油盐,农活,家务活,里里外外无一不是她一手操劳。

记得几年前的一天,妈从山上砍柴回来。她说手被树刺扎到了。她眼睛不好,让我帮忙取出来。

我捏着妈妈的手,内心被震到了。

粗糙的手掌,布满又硬又厚的老茧。手背被树枝尖石等刮到的小伤痕一条条的,有的还积着些血。裂纹很多,尤其是指甲边上的皮,不仅裂开而且还很厚,虽然那时候刚刚入秋。

我只知道,妈每天早出晚归,为了多干点活,常常不顾回家吃午饭,喝几口水就能挺到下午。

我只知道,不管烈日当头或风吹雨打,妈都会一如既往地在山间地头,埋头干活。

我只知道,每次上街,为了省下几块钱,妈都不舍得吃一碗粉。

却好久没看过妈妈的手,上面写了多少劳苦和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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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家人的健康,妈也没少操过心。这几年,因为哥身体欠佳,妈都去占卦了好多次。

占卦这东西,大概只能图个心里安慰吧。但凡能带来一些希望的,又何尝不是好事。占卦总比听天由命强!

骨肉相连,可以让人什么都愿意尝试,什么都愿意相信!

很快开过了那段黑暗的路,即使还是很冷,不过明显能够开得快多了。

这两年,家里的情况也慢慢的好转。但是妈却因为长年累月的操劳和思虑,身体的毛病也越来越多。

基于很多客观原因,目前我们没能呆在妈身边,没能让她得到好的照料,这点明年会有所不同了。

至少,在妈最需要陪伴的时候,我能及时赶到。

经历了人生太多的悲切苦难(虽然我还没写出来),如今,还能拥有的,都想小心翼翼的恪守。

回到住处,我静静的烤起了火,拨起妈妈的电话。

零下两度,冷风带雨的夜晚,如此罢了。而我,走过了一段内心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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