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雪下的格外的大,天气格外的冷。我稍稍扭头看着屋外的鹅毛大雪悄无声息的落到了地面。好像每一片雪花都知道大地是它们最终的归宿。
没有一片雪花反抗,不见一片雪花挣扎。就好似一位母亲对孩子的爱,无声无息,无微不至。
其实每一次下雪我都有些害怕,有些心酸。
小时候我的身体非常不好,只要天入冬,下一场雪,我必定发烧。而且发烧的时间总是在半夜左右。那些年,雪下的多猛,踩一脚雪埋过裤腿都是家常便饭。
我对于雪的记忆就是小时候屋外黑灯一片,我站在床边,小脸红着,浑身发冷。
妈妈焦急的给我穿秋衣秋裤,我穿好衣服之后,就站在门口等妈妈。而妈妈则穿上她那双鞋底足足有十公分厚的棉鞋,妈妈穿上这双鞋还背我趟过河呢!
出了家门我便一直在妈妈的背上,我不记得妈妈让我在雪中自己走过一次。
一路上深深浅浅的脚印留下一串。我在妈妈的背上忘记了当时和妈妈说的什么话,但确切的记得妈妈在和我聊天。有一种声音我记得很清,就是妈妈的喘气声。和从妈妈嘴里呼出的白气我也看见了。
到了诊所,就要把我放下,敲开医院的门。我依稀记得诊所门口是一条大土沟,上面放了几块石板用来过人。石板的这头是诊所,那头是一条马路。
喊门起码好几分钟,这个诊所原来是他父亲在干,后来儿子子承父业。诊所里的灯不亮,大夫看见妈妈领着我去,就知道要打针。
大夫拿一个小玻璃瓶放在手心里暖暖,摇一摇,针头扎进去抽出来就是半管药水,这个时候我是最恐惧的时候,现在也是。说句实话把针打在屁股上那是真疼呀!
打的时候妈妈在一旁哄着我,大夫也是。我趴在妈妈的腿上,裤子扒了一半,大夫先用沾了药水的棉花消毒,猛不丁的就扎了上去。那种疼我至今记忆犹新。
回家的路上,妈妈又把我背起,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声喘气。妈妈的身高不足一米六,非常瘦小,不知道怎么背我这一来一回。
到了村里我隐约看见家里微黄的灯光,随着妈妈的脚步,家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