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和几位老师来到了美丽乡村穆柯寨。这里距离东岳已不远,大家提议去看看蔺老师和李老师曾经工作了二十多年的母校——东岳中学。车子停留在路边,我们一行六人缓缓向山下走去。
曾经的东岳中学在2010年学校合并时,已结束了她将近30年的光荣使命。学校早已被荒弃,在高德导航地图上,再也找不到她的痕迹,如今展现在你面前的是一家禽养殖基地。以前的东岳中学坐落在一座山脚下,我真不清楚先辈们为什么要把学校建在山底下呢?山上面地势开阔,平整坦然;山下羊肠小道,交通不便,况且从山顶到山底足足有两里多崎岖的山路。只听蔺老师在一旁说道:“以前建校时,山底下有泉水,为了取水方便,便于师生们生活,所以当时考虑就把学校建到了山底下。”我恍然大悟,心中谜团得以释怀。
当时正值深秋,路两边的树叶已渐黄,显露出秋的影子。但路旁的小花小草还在茁壮的成长,当我们又说又笑,朝山底下走去时,路边的小黄花不时地朝我们的招手,还有那红朴朴的火晶柿子压弯枝头,好像遇见了他们久别的朋友。中途李老师说道:“以前通往学校的这条羊肠小道全都是土路,遇上连阴雨泥泞不堪。老师们周末下班回家时,都要穿上雨鞋上山。到了山上之后把雨鞋脱下来放在附近的人家, 再换上平常的鞋穿在脚上。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较宽敞的公路,是08年政府修建的。可惜只用了不到两年时间,学校就合并了。”听李老师说完,我眼前不时浮现出下雨时师生们艰难行走的场景,为曾经在这片土地上奋战的教育同行倍感骄傲!他们心怀一颗教育的初心,一切困难也难不倒有执着信念的人们。
不多时,我们已来到学校门前,大门敞开着,里面杂草丛生,不时传来大黄狗汪汪汪的叫声,吓地我们不敢朝里走。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位中年男子,在我们说明来意之后,他把狗叫到了一边。往昔充满师生欢声笑语的美丽校园,如今已是空荡荡一片。没了烟火气息的地方,死一般的沉寂。只有主干道旁十余棵国槐依然逑劲挺拔、守护着这方寸土,它们见证着这里曾经的辉煌。我们转悠期间,李老师一一给我们做介绍:“这边二层小楼是后来新盖的,当时校领导蔺老师房间就在左边第一间,孙老师(李老师爱人)办公窒在右边,年轻老师们还在左边厦房住着……”李老师对这里如此熟悉和亲切,往事历历在目,这的一切留给她的都是美好的回忆,人往往是容易怀旧地,毕竟她们在这里工作生活了20余年,青春和热血都曾洒在这片土地上,这里是她们青春梦想和奋斗足迹的见证者!
东岳初中校名我虽早已耳熟能详,但以前从未有机会来过,谁知这第一次的到来竟是在它被荒弃之后。这次对蔺老师和李老师二人而言,却是故地重游,东岳是他俩人的故乡,自师范毕业后,就被分配到此任教。英俊帅气的蔺老师,貌美善良的李老师,还有和蔼可亲的孙老师(李老师爱人),在这艰苦的环境中任教二十多年,他们将美好华年和教育梦想都挥洒在这片热土中,其中的辛酸和艰难只有他们感受过!那些年环境之艰苦,我们这些年轻点的晚辈都不曾想过。听李老师说在山上哪些年,每到冬天她的脸都会被冻烂,一到冬天就是两团高原红,年年如此!她说:“感谢党的好政策,自从学校合并到马额,山下暖和多了,再也不见山上那刺骨的寒风,自己的脸再也没被冻伤过,气色也好了许多。”虽然她是笑着说地,一脸的从容自然,但却让听者心酸!句句朴实无华的话语,全都浸透着家国情怀,让晚辈们敬仰不已!
这就是我们可爱的老师,吃过的苦从无怨言,心怀感恩,笑对人生!正如李老师所言:“在山上这么多年,当时也不觉得有多苦。”多么朴实的话语,生活的艰辛,在她眼中都是满满的幸福感!李老师爱人孙老师,当时在东岳初中是政教主任,工作的繁忙加上那些年人们健康意识地薄弱,让他在40多岁的年纪患了一场大病。这么多年在李老师的悉心照顾下,身体恢复了许多,但还是行走不便。他把自己前半生奉献给东岳人民的教育事业,却让自己的后半生在病痛的折磨中度过!孙老师至今仍开朗乐观,在操场锻炼时总是笑呵呵地和大伙打招呼,上天对他的不公在他眼中却如此坦然!
东岳初中在时代发展的大潮中已不复存在,但东岳人民、这片黄土地、还有这里的一草一木不会忘记你们,恰是你们奋斗岁月中的见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