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我,眼睛似乎总在搜索每一片印有铅字的纸片。我的作文经常在班上被老师当作范文朗诵。至今,我还记得我写的第一篇作文叫做《白头翁的故事》,当时怎么也搞不清楚“耐烦”和“不耐烦”应该用哪个;也还记得为“社会主义社会”这个词苦恼很久,为什么这个语当中有两个“社会”?那时候的我,多情敏感,悲春伤秋。看到街上挑担叫卖的老大爷,就想着人家的艰辛,看到挎篮的老奶奶也会主动上前帮一把,看到社会上不公平的事就会义愤填膺,真真的一个至真至纯,也正是这样,常常用文字记录下自己在生活中的各种情感。还记得,小时候和弟弟发生争执,气不过写了一篇长文,多年以后,搬家找出来,还能体会当时自己满满的气愤之情。
慢慢地长大了,才发现自己的情感竟是如此的简单、如此的明显,而这却不足以在这个世界更好地保护自己。于是,我慢慢学会了用“不动情”保护自己,慢慢地也不再用文字记录自己,因为每一次文字的表达总是将自己的心再虐一遍,而简单的我,不管发生过什么,也都不愿把那份感觉放在嘴里嚼了又嚼,在心里炼了又炼。还有一个理由就是我为什么要写下这些文字,我留它何用。于是,我离文字越来越远了。
现在,能找到的我写下的文字,也不过是给儿子记下的日记,却也未能坚持到现在,虽然老公喜欢拿出来回忆当时情景;儿子也能从中体味到那段他没有任何记忆的岁月中妈妈是如何爱他;但只有我知道写下每一个文字的过程中,我是如何饱蘸着自己的深情,拿出全部的感动,把自己内心无情地打开,接受文字的摧残。正如此时此刻,这短短的600多字,眼泪也不知涌动了几回。
为了保护自己,我修正了自己。一直走在自我探索的路上,就为了搞清楚“我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