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我是李煜小宅的门卫。

从年轻时候就从江宁府来开封府打工，最后成了现在的当家老大的贴身保镖。现在年纪大又刚好懂些江宁（南京）话，就被安排当门卫这个轻松活，另外顺便回报下我这老乡每天说些啥，算是密探的一种吧。另一方面念着是老同乡，私底下偷偷劝老李对于些往事，算活拉倒不要太计较，以免被人暗算。

＂春去秋来三个年头了，想三年前劳资匆忙间公司被架空后，来到大宋集团总部，就没有多少人知道这项目的内幕故事了，今天一定跟老乡你说跟明白，要不后人会误会劳资活丑丢人整天只会风花雪月，公事都没认真办。” 自从上周徐铉拿了个南京盐水鸭来小宅后，老李就常心情不好滴跑到我门卫室韶韶韶。昨天晚饭后，我这正有得儿犯困，老李又是进门开韶。

＂说起这三年前的大宋集团公关项目，可是轰动江南，几乎所有公关尖子都想得标，好成为公司滴超大标案代表作。第一轮海选里啊，徐铉这老杆子的公司，顶着江南公关金舌奖得主的名号，刷刮的进到第二轮，来到公司里简报。简报那天啊，把大宋集团的来历，领导们的性格、人品、生肖、星座分析的针针见血，好像在集团里上过班，楼下摆过摊一样。直说赵董当年吃下母公司时，也给老长官的家人留下荣华富贵，肯定是个胎气足、情理通，可以说服的汉子。还保证万万万一关说没成的话，可免费再多送一次关说，绝不另外收费。当下所有高管被懵的一愣一愣地，全都说这家公司超莱斯，徐铉是个神户口才够靠谱，催着劳资当下决标签合同，签了后公司马就升天有救啦。”

“当时刚好没了为公司卖命的铁杆三兄弟，没人可商量的无奈之下，只好把项目打包给徐铉。目标定的简单，就是说服赵董别急着合并，缓个几年大家一起研究研究。紧接在签约后，徐铉的表现是一塌带一抹滴好，三天两头就往公司里跑，从双方合作的历史模拟了加倍让利方案，到道德劝说模拟了伟大企业家的胸襟方案，进行了多次沙盘推演，那时可真把脑子都想空啦。” 听老李说的认真，也不好意思吐槽这些方案，都被老赵蕫跟我家老大十分十加百分百料到，什么软的对策，硬的手段，事先全都嘛备好了、就等着人来上门，稳杀不赔哪。

心里的感慨被门卫室小楼里微凉的东风吹散，我那时觉得有些些冷，就往前挪下椅子，离门口远些，也让老李觉得讲的精彩，顺道拍了拍老李肩膀，连连说“钦敬钦敬，都是高招啊”，月光下，老李喝着我的白干，夹了块盐水鸭，深深的蘸满卤汁，那清脆的鸡肉感，和着这些往事，一定是道酸苦辣的菜。想到这，怕老李心情更不好，就多劝了几杯白酒，好认老李早些回去休息。

猛地喝了一口，老李十里八达滴继续说 “行前啊，我实在不放心这些江南公关服务的真心度，于是想借着加个补充协议，看能不晚付些款项，就是最后若因为乙方无法回应赵董问题，以至甲方被赵董敌意合并时，需返款合同价50%。没想到徐铉居然刷刮爽快的答应用印盖章，劳资只好按照合同把第3期款给付清了。＂ 耳尖习惯的我，听到老李酒后内幕大爆料，这可得好好听完，赶紧把酒杯偷偷放下，动作轻轻别太大，好认老李说个痛快，方便给我家老大回报。

“后来游说失败导致合并加快的过程就不说啦，大伙都知道的。反正最近正愁赵蕫加的薪水赶不上物价上涨，老被潘西小周骂没出息。巧的一笔，上周徐铉自己跑来串门儿。嘿嘿，欠钱的送上门，这本来是满开心的事，这徐铉那个矫情啊，嘘寒问暖奉茶敬烟，有些像还往老公司拜访时一样，感觉可像个欠钱理亏的模样。那时我想这家伙啊，樊若水啊，在大宋总部里都混的好得滴屎，退些项目费用应该妥妥没问题的，不客气地就问了几时能退款？“

“啊要到啦？” 我顿时特好奇这事，激动得赶快问个详细。

Deng 的一声，老李吓人巴拉的放下酒杯，说啦 “哇，这厮公关不达标，项目处理还真是合同高手。劳资话才起头，刷一声就从袖里奔了出个合同抄本。“

老杆子开口就说啦 “李总啊，您可看过合同第十八款，项目因不可抗拒的外力（包含天然与人为发生的），导致无法项目完成，乙方不需退回甲方已付款项。挪，您瞧瞧，这开封府还开了张证明被刀架脖子上、是明显的不可抗拒外力。”

“那天聊到这马急就火了，想想老公司那些铁杆，能力也不差这徐老表，办事牢靠还不用收费。要是没这项目，劳资还能留下些私房钱。不至于过得这窝赖生活。所以我听完是气的叫老表死滚，有多远滚多远，嘴里唠叨了一句当年真不该杀了潘佑、李平。 ” 听到这， 我靠，不知干么四的顿时乌云吞月，房里黑骑马舞，冷风袭来，冻得猴猴的。当时就闹心着这事，必须早早回报我家老大，有关老李发牢骚的原因，以免生出事端来。

“本想从徐铉那要些老本回来，把这小破房子装修装修，弄个练歌练词小包厢，过点江南式生活。这下计划都泡汤了。老家的那间用玉石贴片的豪宅，听说也被赵蕫当闲置资产，赏给了业绩最好的分公司女主管。这下索赔卖房两头落空，活屎滴要继续过着这活丑生活，劳资都快穷疯啦，”

“你听完劳资的内幕故事，就知道这项目失败后，劳资就是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愁云惨蛋。你可以想象是多呕吗？ 那损失的惨痛感，就像站在春天融雪的河边，看着钱就像是哗啦哗啦流向东的水，捞都捞不回。” 我那时心里孤苏这呕啊，要是老李知道夹生徐铉在当家老大那还摆了一道，肯定要是用香蕉皮、蜂蜜、大头菜、金缕梅、榴莲等 “秘方” 帮徐铉治疗痔疮的。

昨晚把酒醉睡着的老李送回房后，我赶紧把密函写好，跟当家老大说这老李实际没啥心眼，大手大脚花钱惯了，就是个项目失败的舌答子中年，希望后天七夕让老李安心过个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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