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吗?”我问哥。
“刚下火车,老孙接我马上到你二哥住的地方。”哥坐在老孙的三轮上给我说。隔着电话,我听见老孙说到了到了。老孙是带我二哥去北京绿化队打工的带班的。
4月15号下午我在老孙的微信上看到他用三轮拉着我二哥,我就问他我二哥怎么了?他说我二哥好像是感冒,带他去看看病。一听说二哥有病,我心里就有些紧张,因为二哥一向身体很好,几十年来基本没吃过药。人们常说不有害病的人,得了病就不是小病,所以我赶紧把电话打过去,问老孙,问具体情况,他手机信号不好,像拉大锯一样,断断续续我听到说是我二哥有些臆症,迷迷糊糊的,早上起来刷牙都跑到厕所里。这一下我慌了,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啊?二哥不老啊,刚过50。因为性情木呐,实诚,婚太迟了,还是自己吃饱全家不饿状态。
二哥这样了,我得给大哥通个气啊,还是先不说吧,大哥身体也不太好,血糖高,知道了,他又熬煎了,会影响他的身体的。给四弟说不说呢?还是不说了吧?我先扛着。,我考虑是不是他夜里玩手机不睡觉,身体透支,神经衰弱了?我就安排老孙给二哥买点安神补脑液。又给老孙说把他的手机藏起来,叫他好好睡觉,睡个两三天,看看情况怎样。
二哥和我小时候一同上学,因为他学习差,我学习好,所以老师就让他跟着我升级,当上到三年级时,因为要在家里照看我妹妹,就停学了,这一停就再也没进学校门了。二哥数学是白板,十以内的加减法都不会做,但是语文却很好,三年级时就能读报纸,字写的也不错。记得我们一起去山上拾柴,歇息时,他都会捡一个小石子在石头板上写字,什么《朝阳沟》里的“咱两个在学校整整三年……”什么《白蛇传》,《卷席筒》里边的唱词,他都会唱,会写,往往是很长时间了,我们再去拾柴,还能在石板上看到二哥的书法作品。
二哥虽然没上成学,但是对我们家的贡献可是不小。过去我们家里的农活都是他陪着我妈妈干的,种红薯的山地有半架山,他硬是用一个冬季一锹一锹的翻起来,往往是红薯地锹完了,也就要过年了。那时候我在上初中,大哥在南阳上班,弟弟和妹妹在上小学。父亲是出了名的朋友多,四外跑。全家人的生活担子就落在妈妈身上,十几岁的二哥早出晚归,陪着妈妈,为家庭分担着,他没有怨言。总是唱着自学的戏曲,干着哼着,在石头上画着,为家里付出一年又一年。
记得我上初三的时候,因为时间紧,往往是夜里回家拿柴火粮饭,夜里再返回学校。天黑路远,二哥就陪着我帮我担着柴,送我到十来里的庙岗街上,然后他一个人又抹黑回去,也不知道他一个人是怎么回去的,路上怕不怕。又一次回家拿柴,家里没有柴了,二哥就一个人摸到前山上,把别人家的柴脑回来一捆,说:“这是山大爹们的柴,明天我给他们说一下,算是借的,以后我再拾柴还他们。”二哥就是这样在极度困难的时候想办法解决我上学的困难的。
4月16号,早上我给老孙打电话问我二哥吃了药怎么样?他说:“老弟啊,不行啊,你快来接他回去吧,早上起来连裤子都没穿好,就走下床,脑子是有问题了”听了老孙的话,我心里一紧,像扎针一样刺痛。
不管二哥怎么样,我们都会照顾好他,我想,即使他不能打工挣钱了,我们哥弟会商量好,照顾他生活,绝不会让他掉了队。我跟哥打了电话,哥听到这个消息很惊愕,“不会吧?他一向身体好好的,很棒啊,既然这样了,我现在就去买票,去北京接他回来,检查检查。父母不在了,我们就是他的靠山,我们要好好照顾他。”哥给我说,然后他又给弟弟通了话,我们都不停的通话,商量接他回来怎么办?哥说:“回老家不方便,就叫他在南阳吧,由我们照顾他,调养身体。”弟弟说,:“我和哥住在一个地方,很近,都能相互照顾,回老家了,三哥你还要上班,不方便,就叫二哥在南阳吧。”兄弟们都争着要照顾二哥,若父母在天有灵, 他们也会含笑吧!
4.17日夜里,11点哥坐上去北京的火车。18日下午5点就到了,经过哥和他一起吃饭沟通,哥打回来电话说,没有大问题,思路还很清晰,明显有所减轻,分析原因,可能是二哥夜里玩手机熬夜过度,又加上喝了自己买的散酒中毒了。那散酒十元钱五斤啊,真是劣质酒,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勾兑的,害人不浅啊!二哥真是对自己太吝惜了,舍不得吃喝啊!听了哥的回话和分析,我们的心才稍稍平静下来,有惊无险!
兄弟如手足,骨肉相连,无论天翻还是地覆,颠不破血脉亲情。愿二哥早点恢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