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不知古人为何总愿把春与思愁哀怨诗咏在一起。但落花老去,暮春老去,年华老去,心意老去,而人是相逢。
如今在温暖潮湿,没有冬天的南方,吹着海风,也随着不由自主地泛起层层思绪。也在他人的字里行间中给了自己莫大的鼓舞,它是有感染力的,有亲和力的,有了不成文的文。
虽然温度跳升至20几度,我还是带了几件纯羊毛大衣。这次真的重得陌生人帮我把行李搬来抬去,这就是深圳,有过不完的天桥与地下通道,我们随意的聊着,陌生人突然说:“看你应该24岁的样子,但我发现你是一个小女孩儿啊,今年有没有三岁?”
“٩(๑^o^๑)۶对,我就是陈三岁!”
不记得何时练就的伶牙俐齿,但想大笑就大笑,想大叫就大叫的我,一直没变。
一直属性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那般,青春虽已不再,但留有影子,依然拥有着一颗年轻纯粹的心,敢于去尝试一切不曾尝试的过往。
活着,我们都会有所期许,期盼明天会变得如何如何,但我们不知道明天是否在预料、臆想之中,又将会变得如何如何。我说来日并不方长,我说来日并不可期,那就珍惜好当下的一分一秒吧。
我们都是赶路人,都是时光的旅者,没有那么多应该,谁应该会为此停留。
叹!话不知所云,一言难尽;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相信最好的风景都在路上,不管成败,无论何时,多了一份意念与情深……
写到此时也许是太入神了,走着走着,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我的包,我的包丢了!还丢了我的全部证件!我往回跑着找,警察也在前面喊着我追,把包给我拎过来了。实在是太丢人了。
重新回到文字之中。
那位陌生人直至把我送到车站,送到检票口。他说他本是广东人,但已久别,这次刚从三亚回来,准备在深圳谈些业务回湖南。我却诉说买个票有多苦B,可以说是绞尽脑汁。
我买了辛辣的食物当做晚餐:“老板,辣椒不要钱吧?多放辣椒!”我请这位陌生人吃,结果给一个伪湖南人辣哭了。此时的我,怎么感觉是特别的得意呢?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那么丁点坏。
他问我怎么不开车出来玩,我反问他:“那你怎么没开车?”
“我就是开车出来的啊,要不我开车把你送到三亚吧!”
我说,得,算了吧!
很多人勇敢只是一次性的,很多人一别之后便杳无音讯。心不为形役,即得自在。得失淡看,万丈如一梦,我自且歌且徐行。人就是要走出去,不然你以为这就是世界。
上了火车没有坐票,还是像往常一样,找个座位随便坐着吧,人来了再让,但基本都会捞到座位,真是屡试不爽。
知道吗,有一种不是你的你会心虚。我抬眼看见一位衣衫革履、文质彬彬的男子看向我这边,我没理,继续低头玩手机,当我再抬眼,这个男子还在看我这里。
我抬起头问:“这个座位是你的吗?”
“不是。”
“那你看!”
坐在我旁边的一家三口都笑了,包括他本人,我也很后悔突然冒出来的一句。
行驶中,对面女孩一直在缠着他的爸爸,这位父亲有点倦了,我说:“现在孩子小粘你,等她长大了,你想让她粘她都不会了。”
列车转来换去,你要查好第二段路程再回头查第一段路程,是否可以对接无缝,是否在同一个车站,是否每段路程都仅剩一张站票可以幸运抢到,时间是否来得及,还要空出火车可能晚点的余差。
凌晨五点,还是无座票,我吃过了车站标配MC,上了火车就有一位形象高大的兵哥哥把座位让给我,很感激,睡了两个整小时把座位归还给了对方。
两排对面五个人的座位,硬是挤坐了7个人,有亳州人,茂名人和湛江人,当然还有我东北人,围坐一圈。
他们推荐我去他们的家乡,或者所在海南的著名景点。我说我可能哪里都不会去,我会住在离海最近的地方,趴在窗边看海,海风吹够了也就回了。
他们又开始笑我。
过了琼州海峡,车厢基本空无一人,可以说进了南海,整趟列车都是我的。
下了火车,坐了一段公交车,打了一段顺风车,穿过了黄龙街。晚上秃脚站在柔软的细沙之上,可能我能找到最亮的方向,移动的物体是一架架返航飞机的指航灯吧。
江河湖海走过很多,我以为整趟列车是我的,其不然,整片天涯岸也是我的。
这次住到最近的海岸线,睁眼看海,闭眼听海。正门是一楼,后堂却在三楼了。
第二天午晒的早晨,我披上外套,打开房门,走下楼梯,我问:“谁呀,谁刚才在说实力不允许,把我吵醒了。”
这里的四位旅客俩俩在大厅分坐开来,我看见有个人笑了。
我说:“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没想到还有人在这里,我还挺高兴。”
接着我徐步走到露天平台,一行木制吧椅,我的一根手指轻轻划过,没灰,这么大的海风吹得什么也挂不住的吧,也无处可藏。
我来到沙滩,海边,没有贝壳,唯有青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