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

寒风模糊了你渐远的身影,却烙进了我的心河。——题记

夕阳西下,窗边的雪刚化,他的背影拖到了第一个太阳能路灯下。下午的第一班车接走了他,留下一片愧疚与惋惜。

在我记忆中,父亲总只能占一小块思念,常年打工在外,待秋去冬临之际,他也姗姗来迟,吃顿年夜饭,过完三天年,陪我看一下那是悲凉的雪,便走了。可怜的是,这几年,连雪姑娘也走了。

那一年冬天,我在寒夜里等待,等待着那最后一班车,最后一丝希望,最后一个姗姗来迟的人。

在微弱的光线中,那高大的身影从狭小的面包车里挤出来,他拖着行李,边摇着手边跑过来。

“西宇,这么晚了,还不睡啊?”在灯光下,白气向上飘,后,便消失于一片黑暗中。

“爸,等你啊!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在微弱的灯光下,他哽咽了一下,用手掩着面,拉着我,跑向屋里……

次日,我终于看清楚他那高大的身躯,黝黑的皮肤,像火一样的头发上冒出几丝苍白,饱经风霜的脸,还有那双温暖的手掌。

年过了,最后一夜,我们全家人在一起吃饭。爸打了一瓶白酒,喝了下去,很难咽下,瞬间脸变得红扑扑了。

“爸”我拉住爸肥大的手道。

“你是不是又要走啊?”我摆着他的手臂,向他撒娇。

他皱了一下眉头,吃了几口生硬的花生,难咽下,又喝了几口辣口的白酒,眼睛一闭,又睁开,眼睛通红,不知是酒的缘故,还是……

“什么话,当然要走了,我还要工作。”

说罢,他握住我的手,眉头紧皱,语重心长道:“以后啊!别睡太晚,别等爸太晚,早点睡啊!”

声音中有一丝嘶哑。“好,时候不早了。爸,妈,外面太阳快落山了,我走了。”爸说。然后转头对我说:“西宇,乖,好好听话,爸,要走了……"他喉结又哽咽了一下。“明年见……”

我急忙跑到二楼阳台,望向他和夕阳,窗边的雪刚化。他抽出一支烟,那是以前请客时发的,我特地让爷爷留给爸。他擦了擦那支烟,喉结又哽咽了一下。

夕阳西下,“明年见”,我望着那在寒风中悲凉的渐渐远去的背影,和刚化的雪。第二年,雪没来,他也没来,我只能站在那静静地惋惜,心河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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