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广记 异人7 李子牟的故事》

       李子牟是唐朝蔡王的第七个儿子,他风度翩翩,才华横溢,性格闲适,擅长音律,尤其善于吹笛子,天下没有人能比得上他的技艺。

       江陵有个旧习俗,每年正月十五的晚上,都要摆放影灯。那时,男女老少沿着江边,熙熙攘攘地观看。

        李子牟正好在荆门做客,恰逢这个盛会,于是对同伴们说:“我吹一曲笛子,能让所有人安静下来,没有喧哗。”

        于是,同行的人都赞成他的提议。李子牟就登上楼,靠在窗边独自演奏,清脆的笛声一响起,所有的杂耍都停了下来,行人都停下脚步,坐着的人都站起来聆听。曲子结束后过了很久,众人的声音才又喧闹起来。李子牟自恃技艺高超,神情自若。

        忽然,有个白发老人从小船上吟诗而来,他的容貌古朴,诗句清新。李子牟和在座的客人都争相上前致敬。

        老人对李子牟说:“刚才吹笛子的,难道不是王孙吗?你的天赋非常高,可惜你的乐器太普通了。”

         李子牟说:“我这笛子是先帝赐给我的,至于神鬼之事,我就不知道了。在音乐方面,这可是至宝。我平生见过的笛子数以万计,但和我这把笛子相比,都不值一提。而您却说它普通,难道有什么说法吗?”

       老人说:“我从小就学习吹笛子,老了也不觉得厌倦。像您这样的笛子,我不敢说了解。王孙如果不信,我们可以试一试。”

        李子牟就把笛子递给他,老人一吹气发声,笛子就裂开了。在座的人都惊骇不已,不知道他是谁。

        李子牟于是叩头求饶,希望能遇到珍奇之物。

       老人说:“我收藏的笛子,您是吹不了的。”就让小童从船上拿来,李子牟一看,是白玉做的。

        老人把笛子交给李子牟,让他吹奏,李子牟使尽全力,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李子牟更加不安,恭敬至极。老人于是教他吹奏,座客们都感到心寒骨冷。

        老人说:“我看你志向高尚,就为你吹奏一曲吧。”清脆的笛声激越,悠扬的韵律四溢。五音六律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曲子还没结束,风涛喷涌,云雨昏暗。过了一会儿,天气放晴,老人却不知去向了。(出自《集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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