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个寡妇》:像葡萄一样饱满的人生

冬日的白天总是过得快,早起觉得窝在被窝里是最幸福的,以至于我从被窝里醒来就到了吃中饭的时间。甚至过了一两点,这种情况一般是因为有什么吸引了我,比如,一本好看的书。

《第九个寡妇》就是这样一本吸引我窝在被窝错过中饭的书。以至于看着页码快被翻完的时候,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这种感觉在读《红楼梦》《平凡的世界》时也有。总觉得作者应该再写写啊,写写宝玉宝钗他们的命运;写写孙少平的幸福生活。《第九个寡妇中》,我期待作者再写写王葡萄和孙怀清,写他们熬的苦,受的罪终于得到好的结果。

那是一段艰难的日子,永不间断的战争,永不间断涌进史屯的人,永不间断的各种批斗。在这种纷乱的局势中,王葡萄永远像一个局外人,冷眼旁观,埋头做自己的事。结局孙怀清在死前讲了一个故事,讲述孙家一位近乎圣人的媳妇,无所不能,还拯救大众疾苦。我刚开始有点不解,为什么无缘无故在最重要的结尾讲这么一件无关的故事,后来一想,作者借孙的口,赞颂着王葡萄,给予她最完美的孙家媳妇身份。

王葡萄她是一个怎样的人?一个从小死了爹娘,被孙怀清两袋白面换来,未成年便做了铁脑媳妇的姑娘。她个性耿直,敢做敢当,做事利索,长相不赖,是孙怀清店铺的得力助手。抗日战争时期,她的丈夫被当作奸细打死,她就成了寡妇。

在亲情面前,她看似一无所有,其实被爱包围。她的亲情,其实本来拥有或者别人赐予的,而是自己争取的。爹娘死后,她有了新的爹娘,孙怀清夫妇。孙夫妇之所以把她当亲闺女,亲儿媳疼,是因为葡萄的勤劳憨厚和果敢真诚,她不仅做得了家务,也做得了要债这种女子从做不来的事。世间没有哪种感情是轻而易举获得的,也没有哪种付出是白白努力的。葡萄在孙怀清打成“恶霸地主”的时候,并没有躲到一旁,而是将孙从死人堆里救出来藏了近三十年,不惜付出将自己的儿子送人的代价。她的举动,默默感化着那个时代冷漠可怕的人群,渐知真相的人,都帮着她隐瞒。

在爱情面前,她就像永远活在春天里,娇艳美丽,总有人为她倾心。虽然她之后一直未嫁,但也尽享着男欢女爱,爱与被爱着,内心不时滋养着和葡萄一样甜美的悸动。也就在当时,或者饥饿和批斗中的人,没人指责她伤风败俗。那些对她倾慕的男人,大多是敬爱她,赞赏她的。她比起那些在婚姻里如同死灰一样的女子,显得灵动,显得幸福。

在苦难面前,我竟奇怪,她竟然一丝抱怨都没有。只记得她一直冷冷地疑惑,现在又在斗谁?谁来了?谁又走了?谁也留不长,都要走。看世事就像一个饱经沧桑,看淡人生的老人。战争,死亡,饥饿,离别........无论什么,在她那里都是痛痛快快的,丝毫都不拖泥带水地走个过场。

跟着王葡萄的人生轨迹走,仿若走了中国的几十年,因着她坚韧的人生态度,这几十年的苦难史多了几丝的温情和感动。

如若说世间的奇女子,王葡萄算不算,我觉得,她肯定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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