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4-23

                   再说吃肉

               ——知青纪事之二十四

    拙作“关于吃肉”一文,我的一些知青朋友读后,很有感慨,向我提供了自己渴盼吃肉的心理和“吃肉”的事情,说值得我一记。甚至还有个朋友说,怎么,搞忘了吗?我和某某曾经提了一块“二刀肉”,到你的生产队来和你分享过——经他的这一提醒,我才想起还真有其事,而我竟然给搞忘了。基于上述原因,我觉得有必要给“关于吃肉”来个续篇。于此,我就先从自己参与的“分享”起笔,然后再涉及他人他事。

                          一

 现在回想起来,“分享”一事发生在万物复苏的暖春,其时,坡野的小麦、胡豆一遍青绿,宅旁地边,株株俗称“毛桃”的桃花,已次第绽放——这当然是个欣欣向荣的美丽季节,但同时,也是个令很多农人最为忐忑不安的季节。

 当时,我正在大队的村小代课。上午在校教孩子,下午只要没有别的事,大都要回队参加生产劳动。因此,为不耽误上工,一般来说,只要没有别的事,一放学我大都不会逗留,即刻从两三里外的村小匆匆赶回蜗居的茅屋,赶紧生火做饭。当我淘洗干净的红苕,放进铁锅里刚刚煮熟的时候,有朋友到访了。

来者X君与Y君。他们是学友,低我一个年级,迟我一年多下乡。分别下在相邻的两个公社。X君和我一个公社,隔得不远,由于爱好趣味相近,遂成好友,时相酬酢往返,过从甚密。Y君虽然不在同一个公社,隔得较远,但从小就熟识,也算是老朋友了。

两位朋友的来访,当然高兴,犹令我惊喜的是,Y君手里还提着一块“二刀肉”啊!这“二刀肉”临近猪的臀部,肥瘦兼有,肉质细嫩,在猪肉中是最为香吃可口的。

我问Y君这肉食怎么得来的?Y君给我说了。事情是这样的:Y君与F君在校是学友,下乡仍然是朋友,虽然各在下在两个公社,但两社比邻,常来常往,友情深厚。这一次,是F君到Y君处玩,次日恰逢赶场,为待客,Y君遂通过关系在场街购买了块“二刀肉”,拟款待好友。肉在手,在往回走的时候,Y君别有想法,打算也到F君处玩玩。于是,顺便带上了“二刀肉”,打算在F君处“消化”,但走到半路,突然想到我这个朋友了,就改变主意,邀我参与分享。我又问,该不是黑市肉吧?Y君说当然不是,哪吃得起高价的黑市肉啊。原来,Y君所在的公社食品点的头,Y君与其自有渊源,尊称某伯伯。只要逢赶场日,食品点都要宰猪卖肉,想吃肉了,Y君没有肉票也可从他那里搞到平价肉。但是,就是平价肉,Y君也不可经常享用,即使比之黑市很相因,但也要钱买。我们都是知青,深知单独生活在农村的艰辛,仅凭劳力挣工分能图个温饱就很难得了,哪还有精力去养点家禽家畜,养来吃点肉,卖来挣点钱。我了解自从国家发的生活费用完后,平时必要的日常用度,绝大部分人都是靠着家里的一点支助,才维持得下去。所以说,Y君也不是轻易就能吃到肉的。因此,对我等来说,肉食在当时是很珍贵的,平时难得一见。而Y君花钱买了肉,却肯来要我参与我分享,足见其情义。

按说,应该是吃肉下饭。饭,在这里指的是米饭。但糟糕的是我已经没米了。由于我的生产队地处大山区,旱地多,水田少。水田少,当然所分的稻谷就少,所以,主粮以包谷,红苕为主。事实上,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我每天就靠红苕度日。而且,我在前头也说了,我的午饭只是锅里煮的红苕。而当下,朋友带着肉来与我分享,自然是好事,很高兴的事,但问题是好肉要配米饭,才算是吃了顿好饭啊!因此,为不辜负这顿好饭,也生怕拂逆了朋友的美意,我决定去借米。于是,我就去找附近的农户借米。然而,接连找了两家都没有借到,心有不甘,又找到一家,依然两手空空;不过,这家人户主的话令我打消了再找人借米的念头。他说的意思是这个时候哪家还有存米?红苕菜叶,就汤汤水水煮一锅,将就糊口就不错了,心里都焦得很,能否熬到收割麦子的时候都成问题。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自己也糊涂得昏了头,竟然搞忘了这正是青黄不接的所谓“春荒”时节,大家都在靠仅剩而且存量也不是很多的红苕艰难度日,在特别困难的人家,甚至红苕都不能维持到新熟,还必须另想办法。

借不到米了,回来说明原因,两个朋友也不介意。于是,我仨就着红苕吃肉。毕竟是美味的佳肴,即使伴着红苕,也吃得津津有味。

                     二

高高耸立的大山,苍苍茫茫,连绵起伏,莽莽的崇山峻岭,一直延伸到天之尽头。B君蜗居的地方,就在这俗称油沙坡的高大的山梁之上,是为全大队8个生产队中,条件最恶劣的生产队之一,也是最穷的生产队之一。而且,出脚极为不便,从山下到山上的通路,是条悬挂在陡峭山崖上的若干个Z字型组成的逼仄小道。

    油沙坡上沙粒似的土质疏松,不保水,所以没有水田,全为贫瘠的旱地,庄稼收获不高。主产的粮食是按季节栽种的小麦、红苕、包谷。尤其是后两种,种植的面积最大,产量最多,因而是分配的主要口粮。在我们这一带,因红苕、包谷比之视为细粮的大米口感不佳,因之称为粗粮。

一般来说,下乡的第一年,因有国家的供给,在生活上尚过得去。再说,下乡初期,还有一股热情支撑着精神,并且,也还想着挣过好好劳动的表现,以便积极争取个走出农村的机会——这是每一个知青的向往,B君也不列外。所以,和我们一样,B君也在踏踏实实地在土地上勤劳耕耘。最使人感叹的是,他竟以一己之力,沿着曲曲折折的悬崖小道,分别往返若干个来回,愣是把装了一牛儿车的千余斤煤炭从山下担到了到山上,凭此挣了十个工分。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问题也接踵而来。首先,肚皮虚空。自从国家的供给断了之后,参与生产队的口粮分配,但由于山高坡陡,出产不丰,地瘠而民贫,因此,B君所分到手的那些粗粮杂食,数量偏少,很难支撑度其度过全年。其次,精神空虚。农活的劳累,再叠加日积月累的孤独感,使他苦闷寂寞之极。感觉自己天天都在高峻的油沙坡上苦苦挣扎——活得太苦了。

为舒缓情绪,有时,他会站在高高的悬崖边上,面对着苍茫的大山,放开嗓子,抒发胸臆。他喜唱的川剧高腔段子,是受其父的影响,也是个川剧爱好者;还喜欢唱歌,歌曲中唱得最多的是“山间铃响马帮来”,这首优美的电影插曲,曲调极尽抒情,而歌词又表达了某种期盼,很符合其心境。

一天,当B君站在悬崖边正想放声高唱时,却意外地发现了一个情况,使他停止了歌唱。什么情况呢?他听到了远远传来的大肥猪垂死前拼命挣扎的尖利的嚎叫声,这嚎叫声来自山下。仔细下看,原来山下那个生产队的公房的场坝里正在杀猪。他明白,这是山下的生产队在杀猪,不是私人宰杀。假如是农户自家杀猪,应该是在自己的家门口,而公房门前杀的猪,应该是集体的财产,本队人人有份。

山下那个生产队的地形,除了部分地段高度较低的油沙坡外,还有一大片平整的土地,并因濒临河边,被改造成了丰饶的稻田,所以这个生产队无论从劳动工分值、还是粮食产量来讲,都是全大队最富裕的生产队。因此,有条件在年节的时候,宰猪分肉。而高高山上的B君的生产队,穷的叮当响,杀猪的事从未有过。

想想自己,天天顿顿都是红苕包谷、白菜萝卜胡乱地塞进嘴巴里,已经很久不沾油荤了,好像肠胃都生了锈。而此刻,一旦感到了肉香的诱惑,便觉馋虫拱动,因而内心蓦然升腾起的吃肉食欲,强烈的犹如炙烤一般烧得难以忍难受,也难控制。于是,B君下山找肉吃去了。

山下那个生产队也有知青F君,和B君要好,当然也愿意与好朋友分享。F君分到的是一块槽头肉。所谓槽头肉是猪头与躯干连接部位的脖颈的肉,是口感最差的的部位。F君看中槽头肉,大概是槽头肉的肉质虚肥,因而不沉,比起同等重量的肉,块头自然要大一些。

在F君茅屋里,B君积极地主动出手,亲自打整清洗干净槽头肉。当他把槽头肉放进铁锅里烹煮后,还很感慨地说了这么一句:我都好久没有吃肉了!B君这句话辛酸的话,直到四十多年后,F君在谈到艰难困苦的往事时,都还记得。

当然,这不大块肉,按当时的食量和生活条件,一人吃,尚可,两人分享,根本不够。但是,好事有好朋友来与你分享,也未尝不是高兴的事;珍视情义,不亦乐乎!

                     三

 两道气势磅礴的油沙坡,逶迤绵亘,相对峙立。清清的溪流,就在两山的脚下流过。流经于最高的山峰下,河道转过大弯,主流顺着左岸而过。在此,河岸变得较为开阔,水流也变得较为平缓。水流朝左岸的崖壁冲刷,却在右岸淤出了一大片平平整整的土地。不知多少年前,农人们就修砌堤坝,以御洪涝,把右岸平旷的土地改造成了沃野良田,并靠着溪流的浇灌,水旱从人,时无荒年,稻产年年丰硕。如此优越的地形,在这个完全是山高谷深的油沙坡山区,殊为难得。这个条件相对较的好地方,正是F君落户的生产队。

说F君的生产队条件相对较好,不外乎是相对于山上的生产队而言。这个队因地处河谷地带,即使在坡岭的旱地,相对高度也较低,因而劳动强度相对轻松点。再一点则是土地不那么贫瘠,粮食产量相对就大些。所以,分到个人名下的口粮就多一些。当然,由于耕地中还有一大片濒河的水田,稻谷自然占了相当大的比重。因此,分配的口粮中,细粮粗粮兼有。

根据分配尚可的口粮,廉价的碳水化合物和植物蛋白也能够勉强维持其温饱,基本不饿肚皮。但是,对于还在成长中的十六、七岁的青年,食欲旺盛自不待说。管它什么大米、红苕、包谷,一番狼吞虎咽过后,感觉肚皮饱了,可在劳动过程中,要不了多久,就感到饥肠辘辘,难忍难耐。为何会产生饿得快这样的状况呢,尤其使在劳动状态下?后来我们才知道,饥饿来得快,原来是因为富含脂肪的动物蛋白摄入非常不足导致的。

不过,当时F君还意识不到这一点,只是觉得嘴馋,特别想吃肉。猪肉,别说了,没有几个银子,更没有肉票,到哪找得到肉吃呢?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机灵的F君想到了一个获取肉食的办法,那就是捕捉稻田里野生的青蛙与黄鳝。那个时代的农民,虽然生活艰苦,但,他们是不吃也想不到去吃青蛙与黄鳝的,所以青蛙黄鳝特别多。不过,因抓获这两者的时间不同,F君青蛙吃得很少,黄鳝吃得很多。因为,青蛙要在晚上才好捉。黑夜里蹲在田坎上的青蛙,被手电筒直射到的时候,一动不动,很容易手到擒来。但是,有两个问题制约:夜里的蛇活跃,大都出洞来觅食了,而且,除了田鼠,青蛙也是蛇的主食之一。这时去稻田抓青蛙,很容易踩到蛇,他有点害怕;其次,干电池在当时还属紧俏商品,不好买。

秋收,稻谷收割之后,残留在一块块稻田里的低矮而干黄的谷桩,经过一秋的水泡霜蚀,已经变淡,不那么黄了,还不那么扎腿,变得比较柔顺了。时值农历十月小阳春,正是驾起耕牛为来年的春播而耕犁的时候。犁田有两道工序,先是犁头翻动田地,把株株谷桩翻砖起来。犁头过处,水田中会泛起道道泥浪。犁过之后,还要耙田。耙田就是用犁耙,把因翻动而高出水面的凸凹不平的水田搞平整。犁耙过后,水田一平如镜,谷桩完全浸泡在泥水里,使之慢慢地充分地腐烂,从而给予土壤增添有机质肥料。

犁耙后的水田比较浑浊,待到慢慢澄清后,亮澈如镜,光影照人,当然,更能够清晰地看得见浅浅的水底,也看得清分布在水田中那些小小的黄鳝洞。

时机到了,F君便挽起库管,轻轻地踏进水田。发现洞口了,就弯下身来,中指直伸于前,四指弯曲于后,从洞口试探着徐徐伸进。如果洞中有物,指尖即刻感知。此时,因指尖触碰到黄鳝的头了,黄鳝受惊,立马迅疾后窜,所以,必须猛然加速,快速跟上,用中指把黄鳝牢牢地卡在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之间,从稀泥中扯出来。有时没有及时跟进,黄鳝溜了,还要双手齐上,手掌插进一定范围内的稀泥中,通过连续的搅动,迫使黄鳝在慌乱中窜出水面,然后,大跨三两步追上去,再伸出中指和食指无名指,三指默契配合,像钳子一般夹住黄鳝。有些时候,黄鳝大了,也是要咬人的。有次,他感到中指指尖有点刺痛感,便条件反射般飞快地把手往回缩,谁知那条大黄鳝不放口,竟然被带出来甩到空中,落下来后,在水面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这东西,掉在水中慌得乱窜。他赶紧急跨大步追上去,将其抓获。

先去其头,再其内脏,就淘洗下锅。那个时候不讲烹调方法,有吃的就不错了,更何况,那个时代也想不到更讲究不起口味如何,放点盐巴海椒,清水烹煮,黄鳝肉的味道还是挺好的。F君吃黄鳝就是骨头都舍不得吐,连肉带骨一起咀嚼而吞咽下肚。

年年初冬,寻寻常常的小阳春,在F君眼里变成了美好不过的时节,水温不算很凉寒,黄鳝肥硕,因而也是他的美食时节、大补时节。不但饱了口福,还一定程度地补充了动物肉蛋白摄入不足的问题。

                        四

在我的知青系列文字中,有三篇涉及到关于偷鸡而食的文字,所食的鸡肉,当然是偷窃农家喂养的鸡而得来。但是,事情也有例外。说例外,是因为听我的知青朋友讲了一件另类的吃肉——知青偷知青的鸡而食之。感到挺新鲜,闻所未闻,故觉得颇为有趣,所以,就记述下来,冀博朋友们一哂。

荒僻的大山深处,来了三个知青,因为同在一个生产队,所以集中居住在一起。起初,大家合在一起,共用一灶火,同吃一锅饭。但这个集体户没坚持多久,就面临解体了。之后,为了化解矛盾,队里又为之各自打一个了灶头,以便来个井水不犯河水似的互不打扰——大家各打米各烧锅。

说起矛盾的起因,不外乎个性差异。个性差异的外在表现,无非是个体在所处的现实生活环境中时,所表现出的不同的行为特点和方式。如果相互之间缺乏包容,或者,超出包容的范畴,那么,和谐相处就不现实。而这个小小的集体户,也正是因为个体间的差异性这个因素得不到调和,从而导致这几个同时落户在这个生产队的知青伙伴们不再合伙了。

虽然分家了,减少了利益的纠葛,但由于没搬家,彼此还是要相处的。不过,在人与人间的交往关系方面,由于个性差异较小、相处之道的趋近,三人中自然而然形成二对一格局的两方。其实,形成这个格局很正常,不然,大家不会散伙。

下面,为了行文方便,我就用“二”和“一”来代表两方。

“一”方为人小气吝啬,斤斤计较,生怕吃亏,所以难于和志趣相投、大气洒脱的“二”方打堆。自从单独开伙后,他喂养了两只鸡,只有一只公鸡长成。公鸡我们这方称叫鸡。这大叫鸡长得雄肥,白天爱在屋后的青㭎林里,寻觅草虫和籽实。这叫鸡也很乖巧,一到傍晚,“一方”收工的时候,就自觉地回来。晚上“一”方就把它关在炕兜里。第二天,又放出去觅食。

一天,有客造访。这客当然是知青朋友——“二”方的知青朋友。照说,有朋友来,总是要想办法款待,可是,身上却没有什么银子,于是,“二”方就打起了“一”方那只大叫鸡的主意——吃鸡肉。哼!生怕吃小亏,咱们就让你吃个大亏。

翌日,朋友要走,临别,当着“一”方的面,佯装也叫“二”方朋友也到自己那里去玩玩。

朋友走了,他们照常出工。在劳动工地上,“二”方中一人瞅个机会,偷偷溜走了。干什么呢?抓叫鸡。在青㭎林里,有密集的灌木和荆丛,虽然鸡速受限,抓获相对容易些,但也颇费点周折才捕获到手。抓到叫鸡后,怎么处置,他早先听过此中高手介绍过办法。首先要做的是,把其脖子扭成曲状,再把紧连鸡头的鸡脖之最上端那个部位,夹在鸡翅膀里。这样一来,鸡喉被卡住了,使其不得叫唤,再用绳带缚牢鸡脚,使其不得动弹。随后,提起叫鸡,藏在稍远处另一座山坡的一丛荆棘里。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到工地上。

时近傍晚了,收工回家,却不见鸡回来,“一”方在屋后的青㭎林里,一边寻找,一边嘴巴不停地“咯咯咯”学鸡叫。天黑了,“一”方空手而归。鸡跑到哪里去了?他满腹狐疑,不明就理。看着他那一副倒霉沮丧、唉声叹气的哭丧样儿,“二”方暗中窃笑,其中一人还带着调侃的口吻,打趣道,是不是被野猫吃了;算了算了,舍财免灾。“一方”眨眨眼,没再开腔了。

第二天清早,“二”方有意让“一”方听见他们的对话,意谓休息一天,也到几里开外那个朋友处玩玩。“一”方一言未发,因为他一向不合群,自从散伙以来,就没有和“二”方共同行动过,所以,他不会厚着脸皮要求同行,而且,也根本不怀疑此行其中有诈。

等“一”方出工去了,“二”方来到藏鸡处,把叫鸡塞进一个口袋里后,就高高兴兴地立马上路,拟到朋友处享用那鲜美的鸡汤和香喷喷的鸡肉了。

2017年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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