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有时候会不明白,怎样的理由能让自己充满斗志的醒来,我说写作,你说作业学习,我说阅读,你说信仰,或许都有吧。
看《那些回不去的少年时光》终篇时,终于来到了高中三年,我看到小说中曾经那个调皮捣蛋的女生变得成熟睿智,她每天早起半小时读英语即便停电也没有放弃,被家人看到,深深铭记这一幕时,她却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理所应当,这是她制定的游戏规则,而天气严寒,停水断电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不足以打破她为自己设下的规则。那么我呢?突然将重点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说好的游戏人生积分呢?说好的每天录音寒暑不辍呢?说好的雷打不动记单词呢?所谓游戏规则,我真把它当做了游戏, 吊儿郎当的活着,别说周末另当别论,即使心情不好也可以为 自己不做这些事腾出借口,就像丢弃一张纸一样,一时兴起的拿出来,然后很快松手,让它们在风中盘旋飘落,还不忘大步踩过,留下脏乱的脚印,蹂躏着过去的热血,冷了现在的心,岁月两端,自己和自己怄气,矛盾,拔河,战斗,我好怕,有一天,其中哪个突然死了,我再没有这些想法。
周日,下午三点,刚吃过八宝粥和酒鬼牛肉的午餐,然后在图书馆的沙发上睡着,此刻醒来,电脑打开,耳机中响着很老很熟悉的调子,脑袋里倦倦的,而在这之前一小时,我还捧着桌面右上角的那本书,手指在一句句文字前指来指去,鼻子酸酸的,想着过去三年那些本应该遥远到被斑斓的大学生活冲淡的记忆,没哭,只是感觉又被时光紧紧的拥抱,像个走失的孩子,坐在街角,下一个瞬间,有人拍拍他的头,露出洁白的笑容,指着不远处的省图和车站,那个孩子会倔强的很快抬头,擦干眼泪,白衣飘飘的笔直站在梧桐下,目光随着来往车辆锃亮的车身倒影,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不知道那时候风中笑着的我看到的远方在哪儿,但是,犹豫一下后,我想那一定不会是此刻的平庸,那内心深处像龙一样的骄傲简直是无法忘怀,活生生的为那三年刻上了火一样的烙印,避无可避,甚至那么深的沉入到我此刻的生活,令我想在下一个瞬间就忘记一切的飞翔。那眼神,澄澈的只盯着蓝天,我没有勇气回答他倔强的沉默,只是呆呆的站在岁月这头,无力伸手,想和他打个招呼,可下一秒,他看都没看,捧书径直大步迈向104的车门,流星一样,照亮了那些周日下午的理综测试。
是时候写传记了,你知道,我有多么喜欢那个努力倔强也孤单的少年啊,我的感激,我的铭记,踏着时空,从不离弃,迟早会要写的,纵然没有爱情,没有血和伤,也没有淋漓的拥抱和无所顾忌的泪水,但,这就是我的青春,我从未觉得它渺小卑微,相反,哪怕是将世界上最璀璨的故事拼织在一起,加上阳光,海滩,漂亮女生的笑,轰轰烈烈的战争,再配上一流的角色,战士,天才,跪着爬起的勇者,手持宝剑浴血屠龙的英雄,也不会比我的故事再出色,因为再瑰丽的想象都已经发生在我脑海如云烟,我的笔,让鲨在高考前一晚和深海巨兽战斗挣扎鲜血淋漓,我的心,随着少平来到山坡之上发呆沉寂,默念着数秒,约定的时间过去,漫天的风吹起绿树的浪,铺天盖地吹到眼睛湿润,背影朦胧……那是骄傲的年轻的日子,我渴望一点一点的将它写出来,却又那么害怕,害怕自己的手颤抖,害怕回忆着回忆着就怨恨今朝,害怕面对那双澄澈旷远的眸子,更害怕手下的文字弄巧成拙辜负那个夜色下奔跑的人,心头千言万绪,却无人倾诉,我更想写下来,却继续犹豫,举棋不定的我,像个优柔寡断的刽子手,刀已经悬在空中,能否痛痛快快的落下,别问我,我真的不知道,真的很迷茫,很害怕,请原谅我的纠结,我也不想变成他眼中的矫情,但也实在没勇气将故事详述,那么,请让我用一种笨拙的方式来告诉你这一切,我会找到合适的人,作为我们的影子,替我们哭,替我们笑,在这场华丽的戏剧里,真实的走过我们共同走过的青春。以此,永不忘怀。
写了这么久,我还是没有对记忆动刀,而是停顿在此时的空气里,耳机里唱着“莫斯科没有眼泪,大雪纷飞,你冷的好憔悴……”耳朵已经有点累了,但是怎么都不想将耳机取下,似乎此时此刻,将音乐停止,让我回到图书馆的寂静和脚步声中,就像将一个孩子抛在黄昏的山上一般残忍,内心的旋律,一点点的波澜,记起一些事情,于是选择回忆的沉默,伴奏并不是可有可无,而是明丽的光,有它,就和谐美好,少了它,就阴风怒号。
我的确,很有享受这样独处的时光,但迟迟无法完成自己的梦想真是一件难受的事情,必须动笔,我在心中对自己握拳宣誓,而现实中,太阳都挂到了西边,真正言之有物的小说还是一字未动,这究竟是梦想家的矫情,还是理想的完美主义在作怪?
小小的脑袋中拧成了无数细丝,稍微动一动就会缠绕成一团,从哪开始,到哪结束,出现哪些人,做了哪些事,怎样才能不人云亦云,遣词造句如何自然,生命时间的喟叹在这样一来一去的自我难题中出现得恰如其分,我
一筹莫展
摆摆手,虱子多了,似乎咬人都不疼了,彻底的将所有冲动放到脑后,停下音乐,也摘下耳机,窗外的鸟叫,电脑轻轻的轰鸣,敲击键盘声,鼠标声,各种现实的细微声浪铺天盖地一般涌来,首当其冲的我,措手不及,只看到了一片空白。
从小,越安静,就越会被打扰,我可以在闹市中看书,可以在大人打牌喧哗的房间做作业,可以下着暴雨打着雷还悄悄挪步伸手向树枝上的蜻蜓,但是,我不能忍受在安静时被打断,哪怕是再轻微的话语,所以高中时每个夜深人静时,我先戴耳机听电台,给室友们聊天闲言碎语的时间,一到睡觉点,我就会干预他们的谈话,哪怕话题再新颖,哪怕涉及到喜欢的女生次日的考题,哪怕他们再心不甘情不愿,我也会生硬的终止他们的谈话,只为了自己片刻宁静的思索。我不害怕关系多僵硬,因为已经习惯独来独往,况且高飞的雁总少不了相随的伙伴。所以似乎高傲到令人心寒。原谅我。
进度条正缓缓的推进着,绿色的那一头是高三时的日记,我只是很好奇,想要再看看那个人,因为,已经决定开始写,无论写的是好是坏,总之,我要鼓起勇气先开始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