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我收了李儒的银子,然后开心到流血不止,关键时候还是于神仙的垃圾袋,啊不,于神仙的锦囊救了我。
能切身领会到自己没有发财的命,很伤感,悲伤地像南方的回南天一样。
后来,和师傅吴义聊起收钱流鼻血这事,师傅说,这就叫无福消受,人要各安天命,钱财本是不祥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不义之财万万要不得。
虽然师傅自己并不排斥不义之财,但是我觉得师傅的话说的很对。
悲伤的情绪还在发酵,很快我联想到我和昌昌:每领一锭银,然后我会感觉很幸福,于是就流一次血;最后我拿了很多银两带昌昌回家,然后我幸福到了极点,于是流光血死掉了。
我一下子就被自己的念想打败了,人泄气了,脉搏舒缓下来,敷了药,血也止住了。
和昌昌不可能的,就算我银子再多。
因为我不是将军。
不可能的,我只是一个小兵。
于是,好像什么都想到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一直到天明。
银子我不要了,以后打倒了董卓,这钱要还给李儒。是不是他的不义之财我不知道,但肯定不能是我的。
本来想着我不用骑马去西安门拿锦囊了,感觉挺轻松,堵着的鼻孔也通畅起来,新鲜空气让我及时灵光了一下:要是现在就不去了,李儒必定生疑,只能这样,锦囊还得照拿,银锭还得照收。
于是我一早就到了西安门,还是遇到那个江湖郎中,还是拿到一样沉甸甸的锦囊,打开后,又是一锭银,一张纸,写了让我明日去另一座城门。
就这样日复一日,走遍了长安十二座城门,然后又走一遍……
直到二月十一日,也就是天子出城祭社的前一天。
对了,这段时间,我再没见到昌昌,偷偷找到她的丫鬟小兰问情况,小兰说昌昌在修炼,原因是王司徒嫌昌昌太单纯,要她练就一身勾搭吕布将军的好本事。
听到这个消息,像是霹雳刺中我的心,心在流血,冰凉。
然后是死一样的麻木,我想,就像银锭不属于我一样,昌昌也不会属于我,她会嫁给吕布将军,这样挺好。
就这样冷漠地,今天,我又来到宣平门,去领那个在我看起来已经平淡无奇的锦囊。
咦?这次的锦囊好像比以前的更重。打开一看,哇!
一块金饼。
这是一块麟趾金,据说形状像麒麟的脚趾而得名,掂了掂分量,大约一斤(注:约合现在的220克),价值万钱以上。
相传汉武帝爱微服巡游,有时游着游着就不知游哪儿去了,皇上爱去哪玩没人敢管,但是旅游是要花钱的,汉武帝又属于那种特别能花钱的那种,于是专门管皇室开销的少府卿不干了:一问去哪儿了,钱花哪儿去了;二问钱亏空了许多,如何填补。
汉武大帝毕竟英明神武,杀人无数,撒谎更是无边无际:好,不是问皇上去哪儿了吗?中原已经阻挡不了皇上我的脚步了,我去了陇西高原(注:今陕西),见到了麒麟;去了渥洼(注:今敦煌),见到了天马;去了泰山之巅,见到了黄金。去了这么远的地方,见了这么多祥瑞的事物,国之大幸!不应该花钱吗?对了,不是有亏空吗?就以“麒麟的脚趾”为名,铸造一批黄金,价格往上翻几翻,钱就来了。
这故事真假暂且不论,这麟趾金确是珍稀之物,一般只用来赏赐有功的皇族、大臣。
给我这么珍贵的宝物?
看来李儒是要用上我了。
于神仙给我的锦囊还有两个,我想,是时候了。
深吸一口气。
打开那个不是最脏的锦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