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里的一幕

你若心静,处处是景。所谓达人仰观玄天,中观人事,近观万象,皆有所得。人生在一个智者眼里无疑处处都是流动的画面。

清晨,是二月早春的一个星期一,空气中的分子、原子还比较静止,一片空濛之中,出门。会昨日大雨,水汽已销,然而仍然感觉留了一个大雨的影子。这时你把视野放向远处,是有一片的迷茫和缥缈。

但是近处的景物却格外真实。光微微亮。我在车站台等着车。

又是一班晚点的车。我打量着尘世的面孔。这座都市,甚至这片住宅区附近的楼房,我不知多少次任其在我的眼中拂过,可是如果闭上眼,依然无法准确勾勒它们的模样,况且,每一天它们的光和影都有不一样的旋律。

视线逐渐被吸引到眼前,又是一片司空见惯的草地,通常用于道路中的隔离。我乃是因为一声吆喝而被吸引过来了,不然,平时也就是一片笼统的绿吧。

只见一个带着北方那种垂下耳朵的帽子的人,正在吆喝一群人干活。那群人衣服颜色简单、朴素,只有手臂上的红色斑点套套增添了一些色彩。与他们千年不变的服饰和色调相应的,是那日复一日需要的工作。

他们翻起一块块草地,这些草地原本就是一块块铺成的,露出了底下的泥土,他们就这样做着,翻起脚下的草和泥土,移来移去。正如他们祖先做过的一样。

千百年来,人类就在做着这种移来移去的工作,所不同的无非是,如今移动的事物更加复杂,更加精细,但也更加远离自然了。

那个劳动的人,看似单调,但空气中有草的味道,运动的时候,身体逐渐散发能量,暖暖的很舒服。

最底层的工作,好像最接近自然,其中有痛苦,因为为社会所轻视,但其中也有幸福,那是回归自然的一种幸福。

怀着这样的忧思,我悻悻地坐上了公交车,来到那个注定窝在一个办公室你对着几台发光二极管拼凑成的晶莹界面前,敲打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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