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假期,大家都窝在家里,好在儿子学校要求严格每天从早到晚安排得满满的,晚自习到十点半,开视频,有时候想和他说两句话都不行,而下午时间,一个半小时锻炼,也是开视频。也就是说儿子虽然在家,其实和他交流的机会很少,他自己外出的机会更少。
周六晚饭时间,儿子很感慨地跟我们说,中午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和三位同学吃了午饭,饭后各自有事就散了。儿子感慨地是三位同学的头发,松策一头长发,和刘欢有几分像;思齐头顶剃了,后面长发编了小辫,带着发箍;小谢同学疫情期间四个月没有理发,后面也扎了一个小辫子。这三位同学我都认识,松策和思齐是是初中同学,小谢是儿子小学发小。他们几个人的关系很铁,铁到能无原则地帮自己的那种程度。小谢父亲是央企高管,对孩子从小管教严格,儿子说小谢还好有途径发泄,他从小喜欢运动,最终选择了足球,并因为足球特长进了一所不错的学校,随意选专业;松策长得白白胖胖,很是腼腆。我见他的次数不多,但是印象深刻,一是皮肤太好了,太白了,让女人都很羡慕的那种水水的白,一是他特别听话,妈妈不允许他出门他一定不会出门的,上次来我们家还是我找他妈妈通融的,偏偏他和儿子是好朋友,他妈妈虽然反对他出来,但是儿子经常去他家,他妈妈倒也认可;思齐也来过家里一次,而我对他印象最深的还是他妈妈。儿子中考填志愿,我们根据孩子的成绩填了相应的学校,思齐妈妈知道后极力劝我,说其中一所学校校风不好,孩子们经常谈恋爱,她朋友的孩子在那里读了一年就转学了。虽然我个人比较认可这个学校的教育模式,不过她这么认真地给我意见,那还是把这所学校去掉了,换了一家曾经一点不了解的住宿学校,最后的录取结果,儿子恰恰进了我们替换的学校,如果没有思齐妈妈,我们特定进了被替代的名次靠前的学校。
听儿子这么说起他朋友的小辫子,我笑着问他,如果你进了地方大学,会留小辫子吗?儿子想了想,说道:“应该会比现在的头发长点,不会留辫子的。”我也点头认可。我爸爸在旁边说,男孩子留辫子成什么话,儿子很维护他那些朋友,说他们这样很正常呀,他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我立马接口说到,是啊很正常,这几个孩子都是被压抑久了的孩子,小学中学都循规蹈矩唯唯诺诺,好不容易脱离了父母的管束,被压得越久,反叛越大,这些孩子本身品质很好,于是就拿头发做文章,来彰显自己的个性。我说儿子,你反正一直都很自由地成长,包括选学校、看小说,玩手机,还有小冒险哪样没有经历过?所以你没有标新立异的动力。你那些小伙伴还是蛮可怜的,虽然很难想象他们这样的发型,特别是松策,但是真的可以理解。
其实儿子的朋友品行真的都很好,家教都很好,思齐虽然是特长生进入北理,他的成绩也是非常棒的;松策家是云和的,爸爸妈妈很拼,硬是带着孩子公派来到杭州,小谢虽然家境优越,但是更重情义。这些孩子从小都被保护得很好,很少外出,倒是因为我经常出差,儿子是这些朋友家的常客。儿子是在最为宽松自由的环境中长大,他有各种试错的机会,调皮捣蛋但不讨人厌。最自由散漫的孩子,却最适应严格的甚至严苛的大学生活,一向违反纪律的孩子,突然很适应严管和不自由。而那些一直是妈妈的乖宝宝的孩子们,大学成了他们转折点,终于可以透口气了,常常的小辫子就是他们内心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