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在时间的流里碾过,恍然间已是五十知天命向六十甲子滑翔,感慨生命的流逝,也常常与人分享我们想当年的青春年少。
儿子和同事都曾问我:“你在哪里上的高中?”我总是骄傲地说:“三十三中。”儿子调侃说:“哎呀,好高中,厉害了哇?”“那当然!”自信与炫耀油然而生,那是母校的强大,才会有我挺胸抬头的坚毅。
朦胧的青春岁月给予我拿起笔书写学习、生活的冲动,每个细微的体验都是我练笔的理由,同学们常常调侃,文学社快成了我的专版呀!我更加乐此不疲,再加上语文孔老师把我的作文当做范文在全班诵读,我更加热爱文字,尝试各种文体的书写,在那个允许我肆意的写,天马行空的想的年纪,老师从来都是鼓励、表扬,给了我与文字最大的自由,为我也成为老师能教自己学生的底气。
当职业与爱好同步是一个人最幸福的,她不用为了梦想而另辟蹊径,我把自己的爱好最大化地作用与工作,为孩子们写故事,写下水文。用自己的方法指导学生习作得心应手,这些成功都源于我初中老师的启蒙,高中老师的引导、点拨、提高……与同学们聊天,常说,我们现在所有服务于工作的学识都是高中三年——每个老师辛勤付出的结果。
郝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教我们化学,他温文尔雅,像老者也像个大哥哥。由于高中学习压力大,我得了神经衰弱,晚上失眠第二天没精神听课,常常是头晕眼花,不是早上跑操摔倒在操场,就是课堂上迷迷糊糊,听不清老师讲授内容,郝老师总是嘘寒问暖,特许我不用跑操,把我安排在靠窗户的座位,因为窗台上有花盆,这样我在头晕的时候可以靠着它听课,当然是可以坚持的情况下,看到我难受的厉害,就坚决让我回宿舍休息,并且一天三次去宿舍安顿我吃饭、吃药,和父亲沟通学习方面的事,这样上三天休二天的日子坚持了两年,当时老师和父亲商量让我休学一年再跟着上,压力小了,神经衰弱也好了,继续学习情况就不一样了,可是我一想这样我就得迟一年考大学,最重要的是来年教我的不是现在的老师,和我共同学习的也不是现在的同学,我说什么也不同意,即使病也要坚持和老师、同学们在一起。
郝老师和父亲没有说服我,就给予我最大的帮助和支持,父亲休息时候领我看病,老师们有空就给我补课,记得一个星期六,我不想学习了,想溜号回家,但是自行车在郝老师家放着,不骑车回不去,骑车就得经过老师的同意,怎么办?想回去的念头久久挥不去,硬着头皮说吧,不成想吃了个闭门羹,老师和我说,平时因为生病落下不少,好不容易休息天可以补补,不然不是越落越远了吗?不但没让我回去还给我补课,是老师的坚持和严格给了我努力的理由,虽然我没有考上全日制大学,但是为我今后的再学习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郝老师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却用循循善诱的智慧与包容给足了一个懵懂少年的尊严与爱!他常常与我们谈心、在操场上和我们一起跑步、锻炼……
数学张老师是当时包头市仅有的四个高级教师之一,是个老教师,他的数学课生动有趣,常常因为他的趣味和表情而开怀大笑,他也撇撇嘴乐在眉梢,你问他问题从不顿足,且边走边讲,便会茅塞顿开,从此感觉老师真牛!但是就这样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师退休后却因为脑梗造成偏瘫。2000年同学聚会,我和几个同学代表去看望他,当我们走进他的院落,他拄着拐杖艰难地挪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却猛一抬头在众多同学中第一个喊出我的名字,那可是从一个时隔10年没见的脑梗病人的记忆里的印记,我当时的泪水夺眶而出,感恩老师心灵深处的挂念。现在虽然老师已经不在了,但是他的表情、他的学识、他生命中最后的光多年以后依然在我的心中,时时触碰我最柔软的地方——给予我的学生最大的关怀与爱!
高三我们换做政治李老师为班主任,她雷厉风行,别看我们个子高她一头,男同学调皮捣蛋还惹是生非,但是在李老师教育下,谁都怵三分,最厉害的还是她的政治课,我们特别喜欢听,古今中外、历史佳话、政治风云……在李老师的嘴里滔滔不绝,我们常常是下课了还对她讲述的事例回味无穷。更牛的是我们上届的高三,她竟然把100分的政治题压住75分,虽然后来这样的情况越来越小,但是也反映出老师政治的敏锐度和学识的广度和宽度尤其了得!
而今我也快退休了,但是近30年的教书生涯中,是老师们的引领,是他们教会我做人做事,教会我像他们一样对待我的学生,让我努力成为一名为学生所想,为学生所做而无私奉献的教师。
时光荏苒,我们再也回不去高中课堂,有的老师已经走了,但是他们穿梭在教室为我们讲课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们对我们的谆谆教诲永远铭记在脑海,他们教育的光一直激励着我向前,他们传承的精神让我在教育的路上披肝沥胆,我相信我的学生也会接好我手中的接力棒,为祖国、为人民奉献自己的力量而无怨无悔,这也许就是真正的教育——植根在心灵深处的善良与爱,化作涓涓细流滋润万物。
看到现在的母校每年都有那么多有志青年考上理想大学,都在各个领域发挥自己的特长,他们肯定也如我一样,希望母校越来越好,继续培养更多身心健康的人才,成为自己、家庭、社会的佼佼者——让生命之光照耀每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