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湛露斯,匪阳不晞。厌厌夜饮,不醉无归。
湛湛露斯,在彼丰草。厌厌夜饮,在宗载考。
湛湛露斯,在彼杞棘。显允君子,莫不令德。
其桐其椅,其实离离。岂弟君子,莫不令仪。
这首诗描写的是周天子或者贵族们举行宴会,开怀畅饮,互相颂扬的情景。一般认为,本诗在周朝时,是贵族间的宴饮诗,春秋之际成为了周天子宴请诸侯时演奏的专用乐曲。
第一节,“湛湛露斯,匪阳不晞。厌厌夜饮,不醉无归。”露水浓重,太阳不出不会干。欢乐的酒宴,不喝醉不回家。
第二节,“湛湛露斯,在彼丰草。厌厌夜饮,在宗载考。”露水浓重,沾满那茂密的草丛。欢乐的酒宴,设在宗庙祭祀之地。
第三节,“湛湛露斯,在彼杞棘。显允君子,莫不令德。”露水浓重,沾满那枸杞和酸枣丛。磊落诚信的君子,各个都有好名声。
第四节,“其桐其椅,其实离离。岂弟君子,莫不令仪。”梧桐和山桐,果实茂盛往下垂。平易近人的君子,各个都有好仪容。
湛湛,露水浓重的样子。斯,语气词。匪,通“非”。晞(xī),干。厌(yān)厌,通“懕(yān)懕”,和悦的样子。夜饮,即晚宴。宗,宗庙。载(zài),一说则,一说充满。
考,成;一说“考”通“孝”,一说“考”指宫庙落成典礼中的“考祭”。杞棘(qǐ jí),枸杞和酸枣,皆灌木,又皆身有剌而果实甘酸可食。显,光明;允,诚信;显允,光明磊落而诚信忠厚。令,善美;令德,美德。
桐,桐树。椅,山桐子。离离,果实多而下垂貌。犹“累累”。岂弟(kǎi tì),同“恺悌”,和乐平易的样子。仪,仪容,风范;令仪,美好的容止。
诗分四节,以“露水”起兴,承接下文的“夜宴”。第一节,夜宴欢畅,不醉不归的氛围;第二节,镜头一拉,指明夜宴的场合在宗庙祭祀之处,十分庄重;第三、四节,描写的是宴会场地之外的灌木、树木。全诗以无处不在的露水,暗示参与宴会的群臣,都在享受天子的恩泽。
《仪礼·燕礼》一篇中,也有类似的描写:“君曰:‘无不醉!’宾及卿、大夫皆兴,对曰:‘诺!敢不醉?’皆反坐。”跟本诗中“不醉不归”的情形,如出一辙。
诗经专题第174篇,总第174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