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的地方就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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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家的时候,往往还会想起两个字,商远。

   商远于我而言,好像也就只有一高,海弟,小博。

   一高是我会怀念一生的地方。我记性不是很好,不能过电影一般每次都记得见那儿发生过的和我有关的所有,甚至去年毕业的时候,只记得实验楼那一届的复八。之前的时光,时光里我们的举举动动,虽没有忘,但如若不刻意去寻找,是睁开眼睛闭上眼睛都不会轻易瞧得见的。

   在杨老师为我们创建的博客相册里,见到了复八教室的两张照片,我非常感激照下这两张照片的同学,当然,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这个天才是谁,纵然我肯定这个人我肯定认识。杨老师让大家留念的时候,我们中的大多数在更多的时候想到的是留下我们,我们的笑容,我们的“在一起”,很少想到那些放着满满的复习资料以及别的一些我们随时会用到的小东小西的“书桌”(也许大部分同学会觉得那更应该叫做“物理实验台”)和“书桌”集体守在一起所形成的景观有朝一日也会成为我们永恒的眷恋。那两张照片是我盯着看得最久的,甚至超过了仅和我有关的那个称不上荒芜但多少让人觉着有点荒乱的“东北角”。我在想那是多么宝贵的一种氛围啊,我的大学尽管有八年,我的人生纵使还有七十五年,也着实再没机会心安理得地和哪届同学在这么一个因固定而稳定的屋子里共处一年了。我不能说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班级,但我记得最深的很可能会是这个教室,因为在我刚意识到教室生活的珍稀时,和之前所有的相比,它留在我脑海中的东西最多,因为我们刚分开。

   大家一起打扫卫生,一起分享食物,一起盼望着下一个周末下一次放假,一起等待一个个节日的到来,再一起或深或浅地用语言、食物甚至活动欢快而诙谐地去庆祝,一起接开水或者亲爱的“八百米”,一起等着考试之后那场生死攸关的调座位,一起等待放学前最后若干分钟然后准备饭卡和饭碗饭勺饭筷冲向食堂,一起对学校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发表作为学生代表之一的深刻共识……

   好像大部分日子里天总是很好,或者说很晴朗,阳光直截了当地照下来,温和地牵着刚与校园的梧桐垂柳和草坪打过招呼的风。

   偶尔还是会下雨,最美的雨天在夏季。“刷”地一场骤雨,冲新了那层深深浅浅的绿色的同时,还凉爽了一高本就相当讨人喜欢的风,大家会在学校允许可以不在教室的当儿,穿着校长先生明令禁止的心爱的凉拖鞋,极具青春气息地在亲切的大、小路上,晃来晃去……

   总会想起那些琐碎的时光呵护起来的或灿然或无奈的欢声笑语,还有大家或自觉或无意的曾经是我们大部分生活主色调的沉默……那些自习的时光里,有幸守在最后一排的我,又有多少次的抬头,看见前面或埋头做题或同样在平视的和我一样让我觉得委屈和心疼的孩子们……

   时至今日,我的记忆业已开始慢慢复苏,我的高一,高二高三,也越来越清晰起来,有好多次突然发现,还是这些时候的同学最是“同龄人”,结束了高三,我真的有点封锁起来……毕竟和大部分这个时期的同窗相互照看着一起走了那么久,有些人,断无音讯了两年,某天看到谁的名字,还是好多熟悉的东西一下子蜂拥着展开来,高兴之余也往往少不了伤感,那么重要的人,那么重的感情,怎么竟能束之高阁得那么完整呢?

   高中毕竟毕业了,但愿以后不再会。

   海弟是我每次回家的必去之地,就说今年五一吧,一高都没进(门禁的缘故,不想和门卫费口舌),但去了海弟。并不是每次都有东西需要买,就是想进去看看。一位好友转述某位专家的话说,小孩子去文具店转上一圈,即使什么都不买,也会很开心。我觉得这位专家说得很对。

   其实海弟着实也不错,秉承明码标价、薄利多销的原则,惠及各校学子的同时也聪明地恩泽了自己。

   虽然每次返校不能不带的东西都很多,我还是毫不犹豫地从海弟带许多零零碎碎的东西过来,普通到大把大把的中性笔、铅笔、替芯、小刀、铅笔刀、橡皮、尺子、各式各样的胶、大摞大摞的笔记本……既因为它们质量还行,用着省心,也因为它们曾经乖乖地陪我走了很久很久。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再好的朋友也不能守在身边,而它们不一样。也许只是舍不了和它们有关的那份亲切,和那份亲切有关的那段记忆,那段记忆里的那些人。

   遇见小博是高四那年一高给我唯一的幸福,学校对我唯一的宽容。

   我不想告诉世界小博有多好。

   正如她所言,朋友是在心里的。

   谁对你好,谁对你重要,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因为那个人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点缀。

   盼望回家。无论再回去的时候,杨树的苍翠是否还在。我愿意相信,杨树的那边,亮白的云朵,一定会把身后的湛蓝衬得如有水在那流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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