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亮起的那一刻,我熟练的戴上耳机,节奏融入了我的身体,伴随着舞池中的男女,我挥汗如雨,灯光有些刺眼,白茫茫的,如同三年前的那天。
三年前的某天,我遇见了他们,那时的我,是一个懵懂少年,不知深浅踏入社会,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至今仍然。
记得那天是Kenny接待的我,面试的时候,他拿着一个面包圈,年轻浮现在他的脸上,和现在的沧桑不同,他对我笑了笑拿出一份简历,便睡着了,“好好干,年轻人”Kenny拍着我的肩膀,这是他对我的第一句话。
这家名为天空大舞厅的俱乐部曾今一度是城里最热闹的俱乐部,坐落于臭港兰桂坊最热闹的地方,赌博,色情,暴力,毒品鱼龙混杂,三年前的它如同一座皇宫般屹立在城市之巅,天空大舞厅改建于上世纪的一座庄园,他保留了上世纪的特色,复古,优雅。
“来?抽一支?”Aaron拿出一只雪茄烟对我说道,他是俱乐部的驻唱Aaron,三年了,他从未变过,不过这烟却从三年前的五牛变成了如今的古巴雪茄,Aaron是个有梦想的人,他曾对我说过,在这里驻唱并不是他的梦想,他梦想是让自己的歌声流传大街小巷,Aaron每年都抽空到大陆去参加快乐男生,评委说,你的声音,是可复制的,Aaron说滚犊子,Aaron的骨子里透出一种不逊,这就是他的亮点,Aaron会唱很多歌,一把吉他,一根独凳,一根麦克风,坐在舞台中央的他有点沧桑,聚光灯打在他身上,嘴里哼唱着一些莫名奇妙的原创歌曲,独特的声线,优雅的弹奏着属于自己的梦想。
雪茄的烟雾绕着绕着飘到了空中,然后散去,我和Aaron已经几杯下了肚,干哪行,行哪行,谁说不是呢,这时候门被推开了,一个魁梧的身躯走了进来,一看便是BOB,笔挺的西装是包裹不住他那爆肉的身躯的,肌肉伴随着青筋,西装如同紧身衣一般被撑了起来,BOB走了近来,我不禁心里一冷,一来,BOB和Aaron向来不和,二来,这BOB身背数百条人命,给了我一种压迫感。
听俱乐部的调酒师Jack说,这BOB可不是什么普通角色,当过二十多年的海狗突击队,后来退伍,在家没事,便混上了黑道,他在黑道那会,江湖上硬是搅起一段腥风血雨,政府看不过去了使用了各种办法来铲除他,软到割地,硬到特种部队都没有能成功,最后政府动用了海狗突击队,这个最神秘的部队,BOB和一百多名海沟突击队员在市外的小工厂连战四十多个小时,天下着暴雨,最后,BOB全身是血的走出了工厂,一百多名海狗全部阵亡,BOB仰天长啸“天奈我何”最后BOB被制服了,蹲了四十多年大牢,后来不知为何BOB又被放了出来,放出来的他发现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社会了,走投无路的他便在一个工地上当起了工人,扛砖,搬水泥,属他力气大,工作都被他做完了,赚钱也多,每个月三千来元,乐呵着,但这也惹来了其他工友的嫉妒,一天夜里,工友们在工棚里对他拳打脚踢,三百多个工友,最后全部活活被打死,BOB也连夜逃了,这一逃就是十年,最后他只好投靠当年的手下,也就是现在俱乐部的董事长Roki,Roki收留了他,让他做一些停车,保卫安全的小活,这货可不是做小事的人,这三年多来,没少杀过人,我看见的都不少于100个。
“哟,Aaron,Mickey ~喝酒呢?你们抽的什么烟,这味真浓,我在外面都闻见了”BOB走了过来,这是的气氛压抑的很,调酒师Jack见状便转身走向了后台,“你说你一个臭保安,一天到晚向这些干嘛,快滚,该干嘛干嘛去”我知道Aaron作为一个艺术家,难免会有一些孤傲,这种孤傲与生俱来,打娘胎就带出来了,这么多年的驻唱生涯~赶也赶不走,“操你妈,你丫找死是吧”BOB傻笑了一下,我心里一冷,这个傻笑,这三年来我算是见多了,这是BOB杀人的前兆,接着之间BOB全身筋肉暴起,黑亮的西服被爆了个稀巴烂,我也被一股强大的斗气震飞了十多米,只听哗啦啦的,店里的座椅坏了不少,我挣扎着站了起来,全身都是血,第一眼便看见Aaron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刻有“永别 吾爱”的木吉他,木吉他上一股金黄的战气慢慢环绕着他,在他的身边形成一道旋风,这阵势,一看就遭了,Aaron使用这把吉他我还是第二次看见,第一次是他的女朋友被暴走的Kenny爆成了肉末,他用这把吉他几乎杀掉了Kenny,并刻下了“永别 吾爱”,如果这两强真的战起来,遭殃的还不是我,在场的BOB,Aaron,JACK和我唯一没有战力的只有我,店里又被ROKI释放了保护咒,看来今天我难逃一劫,只见BOB纵身跳起,一个肘击的架势向Aaron打去,Aaron也从容的弹奏起了吉他,店里瞬间响起了Cant be tamed,金色的光芒瞬间飞向BOB。
“你们他娘的,想干嘛?”两股斗气汇聚在了一起,却没有爆炸声,之见两人中霍然站着经理Kenny,他展开双臂,BOB和Aaron的两股力量分别在他的双手中融化,现在的Kenny明显比三年前老了很多,脸上的笑容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酷,他穿着阿玛尼的西装,戴着一个蛤蟆镜,镜片闪闪发光,一个时尚的背头,背后迸发出红色的光芒,只见Kenny吸收掉BOB和Aaron的力量后便瞬间分成了2个,其中一个一个旋风腿,将BOB踢出了门外,另一个掏出一根古巴雪茄,小心翼翼的放在Aaron嘴上,陪着笑脸给他点上了,活脱脱的一个狗腿子。
或许是因为对那件事的愧疚吧,可是店里的人怎么会说呢,怎么有人敢说呢?这时候调酒师Jack从后台走了出来,一脸茫然的问道“怎么了”草,猜也猜的到这丫会这样,如果不是他,Aaron的女朋友怎么会死?别人都不知道,可是我清楚的很,哎~这事暂且不提,说到Jack,其实整个SKY,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他,他也是三年前来到这里的,比我早两个月,那时候有一个带他的调酒师,在SKY已经干了十多年了,后来莫名其妙便中毒死了,这事,不细说大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就只有一个正职,老调酒师不死,哪有他Jack出头的那天?这是我也问过ROKI,ROKI坐在他那个价值一百多万的老板椅上,看着他那价值一亿的海景,对我说“我就喜欢他那脾气,阴险,聪明,自以为是”那时候我才知道,这舞厅的一切,其实尽在ROKI的掌握中,Jack来到SKY前是一个职业高中的学生,咖啡专业的,梦想是开一家咖啡厅,梦想挺优雅,现实很残酷,他毕业后一直找不到工作,在家玩了将近十年,先玩魔兽世界,后来玩地下城,最后玩穿越火线,玩腻了,开始搞了代练,由于他经验丰富,生意不错,也货真价值,那时候他的梦想变成了开一家代练公司,做了两年的代练存了一点钱,Jack捧着这些钱盲目了,最后他找回了自己最初的梦想“开一家咖啡厅”,他在市内的一个学校附近找了一个店铺,眼光不错,学校人很多,也很闲,附近还有大学和购物中心,这天Jack高高兴兴的捧上钱,去签最后的合同,可是剧情怎么能让他这么幸福,没错,你们没猜错,他被抢了,三天后,路人在学校的平房区最偏僻的角落发现了他,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型,身上全是刀伤,当Jack醒来的时候传来了更加不幸的消息,一群劫匪入室抢劫他的家时,杀掉了正好在家的父母,想也不用想,那群抢劫他的人得到了他的钥匙便抢了他的家,杀了他的妈爸,Jack彻底崩溃了,这也许就是他贪生怕死的原因吧,哎,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Jack出院后,机缘巧合的遇见了他那时职高的同学,也就是SKY的前任调酒员,后面的故事,大家也都知道了。
“喝啥?K哥?”Jack满脸笑容的问道,“喝什么喝,不知道现在是上班时间?”Kenny正色道,“伏特加,多冰”Kenny转了个身改变了声调,还没等Kenny说完,只见酒柜的伏特加四周升起一道彩虹,整个吧台被照耀的五光十色,各种名贵酒类在空中飞舞,溢出一滴一滴酒,却又漂浮在空中,Jack如果交响乐的指挥者,闭着眼睛,挥舞着双手,不一会这些酒便汇聚成了一个酒球,在彩虹光芒的照耀下煞是好看,酒调好了,Kenny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拿出胸前的手帕,檫了檫嘴,说了一句“还不错”便离开了。
Jack有些尴尬,对我发起了脾气“他娘的~小崽子,还不把大厅收拾收拾,废物~”只见Jack抬起一只手对准我,一团彩虹光球在他手中汇聚了起来,“轰!”光球尽然在Jack面前爆炸了,之见Aaron挡在了我和Jack之间,爆炸似乎没对Aaron照成什么伤害“Jack你这把戏,调酒还行,杀人,不行,他都伤成那样了,你看你这一球过去,不是要把他置于死地吗?”其实这Jack早就想置我死地,我可是知道他秘密的人,我从不喝他的酒,就是这个原因,说实话我挺感谢Aaron,这几年要不是他,我恐怕早就死了几百次了,原因?可能我们都是搞音乐的吧,心有灵犀知己的感觉。
“哼”Jack冷哼了一声便进了后台,Aaron走了过来,对我无奈的笑了笑,这时候的我已经由于失血过多进入了迷离状态,Aaron架起吉他,弹奏了一曲 丝路 ,我便像是重生了一般,“谢谢”我站了起来,“都怪我,太弱了”我有点不好意思,Aaron看了看了,哎了一声,便笑着对我说“今晚的歌单我放在你办公室了,我先出去办点事,有什么问题打电话”说完便走出了舞厅。
独自一人的舞厅有些空寂,我一边对这Aaron给我的歌单,一边调整着音乐,音乐传入我的耳朵,灵魂融入这些节奏,跟着一起,高调,低调,突然,这歌单仿佛有一股神奇的力量,一点一点传入我的身体,“啊!!”整个DJ室泛起耀眼的白色光芒,“轰”剧烈的爆炸,我被弹出了DJ室,直接撞垮了舞厅的墙,飞到了外面的停车场,昏迷之前,我看见了BOB,他疑惑的看了看我,然后偷偷一笑,将口痰吐到了我的嘴里,这没人的舞厅,也不安全啊~~
脑子里一片空白,浮现在眼前的是晕倒前BOB那丑恶的嘴脸,那口粘稠到几乎是橡皮筋程度的浓痰,一直在我脑海里绕啊绕,“啊~我这是在哪里?”我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舞厅的休息室里,董事Roki,站在我面前,不远处传来了Jack的惨叫,“怎么回事?”我起身,疑惑的望着Roki,“Jack在DJ室里安了个C4炸弹,幸运的是还好爆炸的时候,Aaron的歌单正在给你传功,爆炸的冲击力把功力打散了,也正好抵消了,倒霉的是,Aaron的传功也就报废了”我望了望远处的Jack,他被掉在铁丝网上,眼睛被布条蒙上了,嘴巴上还套了个红色的圆球物体,唾液顺着圆球的小孔稀里哗啦的往下滴,BOB换了一身军装,像打沙包一样击打着他,每一击都爆发出强烈斗气,Roki拿出他那价值七万块的手帕,擦了擦他那价值四十五万的眼镜,然后对我说“Jack犯了错,我说过舞厅里的人,可以内斗,但千万不能起杀心,哎,也罢,稍微惩罚他一下,BOB,今年你就不去工作了,每天到这里来打他二十个小时,我会重新找个保安的”Roki看了看我,露出了他那价值一个亿的钻石牙齿,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他那价值九千万的红玉翡翠打扳指打在我的肩上,有一些痛,然后他踏着他那双价值一百二十万的皮鞋,离开了,我转过头来惋惜的看了看掉在铁网上的Jack,这时BOB正把他放下来,放在一个有锥形物体的木马上,“这一年,我们都不能相见了吧”心里这样想着,一边回到了DJ室,由于ROKI的保护咒,DJ室已经恢复的完好如初,我又试了试Aaron给的歌单,果然已经失去了刚才那种神奇的作用,抬头望了望舞厅,还是空荡荡的,也是,现在是下午,没有人,而且舞厅的生意也不如当年了,现在周围到处都是夜场,慢摇吧,像我们这种古老的俱乐部已经过时了,原先能容纳七八百万人的大厅,如今每晚上座率不足百分之二十五。
工作还得继续,人生比强奸还要可怕,至少强奸还能反抗,人生呢?我调动音乐,又开始为今天晚上作准备了,伴随着隐隐约约Jack的浪叫,和BOB厚重的喘息声,夜晚,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