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笃
寒来暑往,在北半球的温带,貌似合乎逻辑,冬有雪,夏有雨,太阳即使光芒万丈,也难以左右这既定的程序。
坠落于地的陨石,用瘦弱的身躯,凿出一片坑,那块状的物体,记载着时间的形状。
树木参天,横截面上的年轮,用沧桑讲述着时间的故事,在情节的演绎中,有了形状。
封存在博物馆里的典籍,那些象形或契形符号勾勒出的图景,是历史的再现,也是时间的断点。
藏在父亲脸上的皱纹,渐渐清晰,在那弯曲的线条上,缠绕着他生命的轨迹,属于他的时间,一步步老去。
被开垦的土地,麦子种了一茬又一茬。还有那重复生长的野草,看似不知疲倦,跟着喝醉的春风,跑回尘世,给时间做着无意义的证词。
我们追着时间的脚步,走在街道,走在原野,一切与人类平行的生命,都在与之时间赛跑,想要看一看它的模样。
宇宙本是洪荒之神的居所,被世代繁衍的人类命名,也许这并不是它的本意,而瞬间降下的星星遗落的变故。
于是,在空间的版图里,我们思考着时间,从苍穹到人生,从树木到野草,每一个出现在已知或未知世界的物,都在给时间赋形。
糅合在肉体里的时间,充当着灵魂的检阅者,苍天与大地是它的工具,代表着它的形象。
我本一粒尘,从无到有,也会从有到无,回到泥土中,做一名观众。
2018.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