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发生在我实习期间,每每碰到医患纠纷时,它就像一个永远无法抹去的记忆一样,从我脑海千千万万的记忆中跳出来,提醒着我,在我的身边真实的发生过这件事情,乃至于整整过去一年的时间,我仍旧没有勇气去问当事人“你现在还好吗?”
我是学医的,对,抛去那层神秘的面纱,我和你们唯一的差别其实也就是职业不同而已。
作为医学生,由于资质不够,一般开始我们是没有机会亲自参与手术的,带教老师只会让我们站在旁边,像一个透明人一样的存在,我们也乐得其所,因为毕竟像我们女孩子若是参加个骨科手术,光是给患者举个大腿,就能把我们累个够呛,而护士不同,从参加实习起,至多有两三天熟悉一下操作流程,就真刀实枪的上阵了。
那是一个特别特别炎热的夏天,随便走几步,脸上就像刚刚洗过一样,热到我分分钟想跳河,永远的呆在水里不出来,下午下班,我路过餐厅的时候顺便买了份凉皮,作为晚餐。
推开宿舍门,诺大得宿舍一群丫头叽叽喳喳的像窗外的知了,闹哄哄的。我坐在床边,慢悠悠的享受我的晚餐。
“哎呀,太可怜了”
“可不是嘛”
“你说这么倒霉的事都能被她碰上,也真是绝了。”几个人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八卦什么。
“喂,你知道吗?”小萍凑过来,神秘兮兮的问我。
“你不说,我能知道什么阿?”我翻了个白眼,继续享受着我的凉皮。
“在们刚刚听说,就和咱们一起来的那个小护士,就是长的挺好看的那个,你还羡慕人家身材好来着,她给病号打针的时候被感染啦,去做检查了,确定是感染艾滋病病毒啦。”小萍一脸惋惜的说。
嘴里的凉皮还没来得及嚼就直接让我给咽了下去,呛得我不停咳嗽。
“那医院这边怎么处理?”我连忙问道。
“还能怎么处理,取消实习回家了呗。”小萍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表情。
“然后呢,这就完事了?”
“咋地,你还想干啥?对了,让我们对这件事保密。”
“难道医院不再需要做点什么吗?那个病号也就这样算了?”
“你还要怎样,是你自己操作不当导致的意外阿,至于病号,来治病的时候没有首先说明自己的病情的确是不对的,可是医院也拿它没有办法阿,人家来医院就是治病的,有些人觉得对自己此次要治疗的病情无关时就不会主动提别的。夹在医院和患者中间的我们就成了真正的弱势群体啦。”面对小萍的说辞,我一时间无言以对。
可是谁来给我们应有的保护,我们也需要一个安全的工作环境,患者不开心了,可以拿我们撒气,医院不高兴了,可以从我们身上发泄,试问谁来保护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