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问孩子们“你们知道九一八是什么吗?”37个孩子没有一个知道。我就给他们补了这一课。在讲到日本人的兽行时,有几个孩子竟然笑出声来。而当他们看到《开学第一课》贺炳炎将军花两个多小时用木工锯锯掉右臂时,董卿问道:“贺将军是不是最勇敢的人”的时候,几个孩子大声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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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代的孩子们,生长在极度优越的环境下,他们的确不知道九一八,学校和家庭都缺失了这样的教育。但是,他们真的不需要知道吗?“国耻日”对他们来说不重要吗?我想,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日本籍作家陈舜臣先生在《中国的历史》一书中讲到甲骨文的形态:第一期:字大,大胆有力;第二期:大小适中,严谨、准确、雅致;第三期:纤弱,多有错误;第四期:恢复遒劲的风格,有生气;第五期:字体变小,注重结构,讲究细部,纤细优雅。他总结出来这是一个历史的规律:创业期的雄浑,整理期的雕琢,颓废期的放任;反省期的复兴;成熟期的纤细。
无疑,我们现在已经经历过雄浑的创业期,那是毛泽东时代;我认为,雕琢的整理期也已经过去,那是邓小平时代;而我们正处在颓废期和反省期之间,当物质生活丰富的时候面临着精神生活的匮乏。
建国时期近现代的文化大师们,大多有深厚的国学修养,这些人大多目光长远,胸怀天下。虽然受时代的束缚,但是多少还保留着大师的风骨。改革开放的年代,新旧思想的碰撞,也诞生了一批独立潮头的勇士。而现在的文化思想界,遑论指引方向的大师。连特立独行的性格人物都不多见。像莫言这样的,大多只能止于批判。批判的还是过往的年代。
没有文化的巨人引路,思想一片荒芜。综艺节目不痛不痒地让人消磨时光。演艺人士成为了成功的标杆,商界巨人心灵鸡汤如微醺的米酒,大行其道是所谓的成功学。奇淫机巧充斥人心。
每个时代都有他的烙印,雷锋、焦裕禄和现在的人无法形成共鸣;我们在网络上骂着王思聪,有大多半是在恨自己不是他。
时代是在改变,但是一个民族需要一个永恒的图腾。我们的图腾是龙,龙是多元的,善于变化的,这种属性让我们延续了五千年的文明,是地球上唯一一个文明不曾断绝的国家。同时,又让我们的民族富有包容力、忍耐力、善变性、善忘性。
龙是一个复合型的图腾,有鹿角、鱼鳞、鹰爪、蛇身。这就给了中华民族极强的包容力。历史上,有很多少数民族占领了中原,吸收了我们的文化,就把他们变成了我们。很多少数民族就这样被汉族同化了,失去了自己的文字、语言、习惯。
《易经》里说龙可以潜龙勿用,龙是一种善于潜藏和忍耐的物种,当有压力到来的时候,龙会选择潜藏,藏于深渊大泽,藏于云海之中。《西游记》里说到连井中都有龙,那龙也真能够忍受委屈的。所以,中华民族是一个能够忍耐的民族。
龙有畜牧、农耕、渔猎的本领,《易经》说龙可以“见龙在田”、“飞龙在天”、“或跃在渊”,说明龙适应能力很强,非常善于变化。五千年中华文明未绝,但是却远远地变了样,小小的跪坐方式早已消亡,但在韩国和日本却保留了下来。中华民族善变,让她生存了下来,同时也让她改变了旧时模样。
《易经》里说道:“龙战于野,其血玄黄”。龙易斗而善忘。孩子们不知道九一八,其实是整个社会层面的反映。我们对九一八、对抗战宣传得太少,对我们深重的苦难史讲得太少。他们经历过反法西斯胜利70周年的大阅兵,但是他们见到是中华赫赫武功,体会到是中国大国崛起。
天宫二号升空加强了我们强烈的民族自豪感,这种民族自豪感的滋生也带来了大国沙文主义。面对东海、南海、台海问题,大多数人就是一句“灭了他们”。这和当年刘邦召集部下问起韩信谋反问题,大将们轻描淡写的一句“坑杀之”何其相似!真正的勇士是慎言兵的,真正的强大是在内心,而不是在武器。昨天,我带儿子去看电影《我的战争》,中国人民志愿军在武器远远落后于美国的情况下,凭着热血和尚武精神打败了强大的敌人。影片中的首长说:“我们的部队从湘江、金沙江、黄河、长江走来,失败是不属于我们的”,这是一种内心强大的体现,创业初期的雄浑可见一斑。
强大的现在不代表可以忘记过往。“国耻日”的铭记正是面向未来最好的方式。仰望星空让我们能够从容的脚踏实地;而回望历史才能让我们慈悲的面向未来。
记住被侵略的历史,不仅仅是不让侵略的历史重演,也能让我们以和平的方式对待别人。“中国永远不称霸”,不仅仅是成长期一种韬光养晦的态度,更应该是强大期一种慈悲的胸怀。我们不用当初侵略者强加给我们的方式去攻击别人,这才是正确面对历史的方式,这才是大国真正的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