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璐姐约在广式茶餐厅喝茶。
璐姐是个家庭主妇，人长得不算漂亮，但气质不错，而且吃穿用都很有品味。我和她是在一间服装店认识的，都是店里的常客。一来二去，就熟了，如果出差旅游，相互还会送一些小礼物。
店主是个比我小两岁的女人，叫她瓶子吧。瓶子人很精明，对服装很有眼光，在她那里买的衣服，从款式到面料再到做工，总不会差。至于穿着是不是适合，就看个人眼光了。我经常到她店里去买衣服，虽说不便宜，但想到不用去逛街，还可以试穿，服务态度也不错，前几年零零碎碎也买了不少。开始的时候，她开的价格比较合适，而且东西质量很好，很耐用。几年过去了，我发现她的东西越来越贵，加上我正好在断舍离，就买的少了。
有时候闲聊，我说现在衣服贵。她给出的理由是，一是她的进货渠道变了，东西比以前高档了，二是现在面料涨价，人工涨价，所以进价上去了。我半信半疑。直到有一天，我在网上看到一模一样的衣服，价格只有瓶子店里的三分之一不到，我好奇就买了一件。东西完全一样，才觉得她开价真的是手辣。一般说来，店里的衣服是网上的两倍，我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有房租、人工等费用。她口口声声说，她开价不高。
再注意观察一下，我觉得她斩熟客很是厉害。有些人在她那里一年买十来万的衣服，她也不给优惠，反倒觉得人家人傻钱多，诱惑人家买买买；对于那些没钱的人，她也想方设法掏空人家口袋，比如赊账但扣着衣服......可怜那些人的同时，又觉得她实在太狠了些。
她丈夫是做二手车买卖的，同时在我们小区的物业上班。去年的时候，我家想换车。瓶子就说买二手车划算，说新车一落地就不值钱，斩去了毛利。我觉得有道理，就让她老公帮着留意。第二天，她老公就打电话过来，推荐一款开了半年的车，报价比新车只便宜两万。我回绝了，说丈夫不接受二手车，还有就是不舍得我们的车牌号。后来，我就去得就更少了，借口忙。再去店里的时候，我发觉店里的衣服价格又涨了，店里的熟客也少了。
好在我和瓶子只是客户与商贩的关系。虽说她一直说是朋友，我也没有否认过。但是，璐姐和她比我走得近得多。我一直很好奇，难道璐姐不知道她的为人么？有时候我想，许是她做家庭主妇做久了，人太单纯了？瓶子和她一起去买鞋，一起出去玩，相互到对方家里做客，璐姐老公的车也是在瓶子老公那里买的，瓶子的儿子办留学的时候，璐姐还帮她看店......但是，我不敢贸然问她。
昨天一起喝茶，聊得不错，我就顺口问起这事。她说了不少，原来她心里很明白呀。她说瓶子和老公都太精明，而且有时候办事不上路。举了几个例子，一是璐姐一家到瓶子老家去玩，璐姐夫妻很客气地说，所有的开销他们来。结果瓶子一点也不客气，在老家呼朋唤友，叫上一堆的人，在饭店里吃饭，有一道鱼味道不错，竟连续上了很多盘......璐姐的老公买车，说都不知道他们赚了多少。这暂且不说，那时候私家车牌照是可以转让的。瓶子老公帮他们卖了一张牌照，只给了8.9万，而那时的黑市价格是十来万.....二是瓶子管钱管得很严，瓶子老公问璐姐老公借了三万块，两年多了还没还.....再就是，璐姐帮着她儿子找家教，瓶子一分钱也不出。唯一的回报就是卖给璐姐衣服是进价，基本是我们价格的三分之二。但是有一天，璐姐穿着从瓶子那里买来的衣服，到了另一家店，一模一样的衣服，人家店里的开价还要便宜20元.....从那之后，璐姐也很少到瓶子店里买了。觉得自己所有的付出都不值得。
听了璐姐说这些，我意识到，没有人是傻子。原来店里的那些老客人，很久都没碰到了，原以为是我去得少了，现在看来，那些人也不太去了。做生意赚钱，这本身没错。但斩熟客实在是说不过去。人家正规的大商场里买的多还打折呢。
总结下来，就一句话，就算是做生意，也不能太精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