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睁大了眼睛,瞪着白花花的,没有一丝瑕疵的天花板,她机械般的重复了每天的时间安排。起床,接受治疗,睡觉,这也许是她的命运,逃不过的。
女孩的情况非常糟糕,她自己非常清楚,大把的捐款在她眼里都是虚假的爱心,她早已乏了。绝望的她有自知之明,却固执的不愿接受事实,也不愿问出那个证实了自己胡乱猜想的问题。两个月的化疗、两个月的痛苦、两个月的沉思。就算是在死前给自己个交代吧,死也死的明白些。
她直起了僵着的身子,提线木偶似的挪着自己骨瘦如柴的双腿,走向了病房的门。她的双腿软塌塌的,勉强可以支撑她皮包骨的上身,木棍版脆弱的手臂弯曲着按着身侧的白墙,保持着仅有的平衡。顶着摇摇欲坠的头和一双空洞的眼睛,避开了人群投来的同情、厌恶、惊讶的眼神,女孩走了一条歪歪扭扭的直线。那条线像是她的生命线,这条线蔓延着,并停在了一扇紧闭的门前。女孩咬着牙将持续颤抖的右手抬了起来,虚弱的敲了两下眼前的门,侧过了身体,倚在了门框旁,是在等命运给她的答复吧。
门开了,一位高大的医生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看到女孩后,皱了皱眉头。
“你在接受治疗,为什么要出门随便走动!”,医生仿佛很愤怒。
“不重要了,”,女孩抬起头平静的看向了医生。“我只有一个问题,请你如实的回答我。”
医生低头沉思,
“好,你问吧。”
“我是不是没有救了,现在的一切治疗只是拖延时间,让我死的晚些,实际根本无用,对吗?”,女孩似笑非笑。
医生抿了抿嘴,并没有发声,许久后,轻点了一下头。女孩大笑了起来,眼神没有了任何感情,果然是这样,她百般的不相信自己的猜想,却还是抵抗不过命运。
“可笑!真可笑啊!”,
女孩收起了最后的一抹笑,瘫坐在了一尘不染的白墙旁,凝视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