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和大泽聊天,他问我我的英文名字phoebe是不是电影“霸王花”里面的一个角色。
我从和他解释取这个名字的由来,到这个名字的意义,再到老友记这部美剧的精彩,他最后拍了一张满是荔枝壳的照片甩给我说:我们还是吃荔枝吧。
于是我说他:你看,不是我眼光高,只是没有共鸣。我说的别人都不感兴趣,别人说的我也没有兴趣。
他突然沉默了一会发过来一串话:其实说到共鸣,我和我的女朋友也没有多少共鸣。但是我很清楚我爱她什么,她让我打从心里很想要保护好她,对她好。人其实是相对的,两个人在一起总需要一个人成熟。我是那个角色,因为她就像小女孩一样。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否出于他的大男人主义,但是这话对女生确实很有效。
只有对方刚好需要,你刚好有。
也可能他有保护欲,他女朋友刚好需要被保护。
这就是两个人隐形的共鸣吧。
我早就不在大泽说的需要保护小女孩行列了。
我不需要被保护了。
所有困难来的时候,我想到的是自己要怎么解决,而不是等别人来解决。
因为不公平的事吵起架来,能让所有男生都退而远之保护更加弱小的。
大家都觉得我不需要被保护。
出差的那天晚上和有两个小孩的同事在一间房间,聊到她和她老公,满满的幸福。
她说刚认识她老公的时候,第一次出去玩,双方都没有因为迁就和嫌麻烦,就只是为了小时候的回忆里的小吃,大老远又是坐船又是大巴,跑回到乡下去吃。
那时候互相还不熟悉,可是因为这一路两个人都感兴趣地去了,于是开始了后面的发展。
她说:因为是对的人,看过就确定是他。
我和她讲我的过去,一小部分经历。
她总是重复一句话:你没遇到那个对的人,真的,你遇到就相信了。
这和大泽说我的,有种不谋而合,他说我:是你自己的问题,一直活在过去。
我不想活在过去,可是我也没有遇到可以让我前进的人。
说来可笑,我居然还一直在等着那个把我当小女孩的人。
现在的人,都奔着结婚而去,连兴趣爱好都不愿意多聊了。
第一次见面就是一个咖啡厅,面对面的讲几句,出门口互相道一声再见,从此不再联系。
那天晚上睡下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又遇到他。
我在教室里等他,为了他我特地换了位置坐在他的后面。
同学们陆陆续续进来,我有种想要东躲西藏的念想,怕被别人看到,怕被别人嘲笑。
我鼓起勇气拍了拍他后背,问他近来可好。
他说他结婚了,老婆有了小孩了。
然后我听到好多同学都在笑我问这个问题。
我冲出教室,落荒而逃。
我在老家的小巷子迷路了,怎么走也走不出去。
我的鞋子也丢了。
可是找不到鞋子,我就再也回不到教室去上课了。
这时候另一个男生追上了我。
他告诉我:你不要紧吧?我陪你去找鞋子。
他把他的鞋子脱下来给我穿。我拒绝了。
他带着我,在巷子和小山坡和空地不断寻找我的鞋子。
身边还有一个女同学,突然拿了一双给我说:你穿这一双吧,我捡来的。
我刚要穿进去,有人过来抢走了,说我们偷她的鞋子。
于是我又再一次光着脚,一路走一路寻。
在一个楼梯边的鞋柜上,我找到了我的鞋子,只是一双拖鞋,可是它是属于我的。
终于,我又回到教室了。
身边的女生告诉我:你不要再念想了,这个男生对你这么好,你应该和他一起才对。
我转身看看这个陪我找鞋子的男生,他好像和我一样高,又好像比我高。
他好像很腼腆,又好像有话说。
他把凳子椅子搬到我的旁边陪我,他低头做作业。
他说:你别怕,以后我陪着你。
醒来后,这个他,只存在我的梦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