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鱼的人

文/缙修

图片发自简书App

01.

黑塘村前有一条大河,河两岸杨柳依依。阳光明媚,波光粼粼。

突然,从水底下冒出一个人来,嘴里咬着一条鱼,手里抓着两条,两个胳肢窝还夹着两条,踏着水向岸边行来。

这个人名叫毒(音xi)长顺,皮肤黝黑,四肢颀长,仿佛一个长臂猿。据说,他可以在水底下呆上三天三夜。他抓鱼更是一门绝活,不用任何器具,一猛子扎下水,一会就能空手抓上几条鱼来。

因有这个本事,大家都叫他三鸦,鸦就是鸬鹚,善于在水里抓鱼,当地人叫水老鸦。因他排行第三,于是得了这个绰号。本名却很少人记得。

02.

三鸦抓鱼这个本事是祖传下来的,弟兄三个就只有他会。相传是他祖上在清朝学得的,那个祖先更是神奇,能在水底呆上七天七夜,饿了就抓鱼吃,还能把鱼全部集拢在身边游来游去不离开。

有一次,三鸦的这个祖先和人打赌,在水流湍急的一个大峡谷抓鱼,一炷香内能抓到鱼赢50两黄金。那个大峡谷表面水势平缓,水下却十分湍急,而且水特别寒冷,危险性极大。

三鸦的祖先往水里一跳,不料意外发生了。被强劲的山风一吹,三鸦祖先头上的辫子缠绕在了岩壁的一块尖石上,下也下不去,上有上不来,身体被湍急的水流冲击得在岩壁上左右磕碰着......

后来用长索从山顶吊人下去,用刀把辫子割断,把三鸦的祖先救上来时,已经奄奄一息。三鸦祖先临时时定下规矩,后人不得再练习这门绝技,但是关于这门绝技的秘籍却保存了下来。

后人都遵照祖先遗训,一直无人练习,秘籍到了三鸦父亲这一代,依然慢慢被遗忘。

03.

三鸦十岁时,在山顶放牛,不小心掉入深潭,同行的小伙伴跑回家报告三鸦的父亲,三鸦的父亲赶到那个深潭边时,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三鸦的父亲料定他必死,嚎哭半天后准备打捞尸体。谁知道就在大家手忙脚乱时,三鸦的尸体被冲了出来,三鸦的娘保住尸体大哭时,竟然感动了三鸦微微的心跳,三鸦娘喜出望外,翻过三鸦的身子,俯着让三鸦吐出了许多水后,三鸦竟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莫非,祖先显灵?三鸦父亲心里嘀咕着,于是想起了那本秘籍,翻了出来教三鸦,三鸦居然一学就会,到了十八岁时,水里的功夫已是十分了得,虽然比不上传说中的祖先,但那抓鱼的本事却仿佛略高于祖先。

三鸦一进水里,身体犹如水蛇一般,灵活无比,家里更是顿顿鲜鱼不断,还时常送左邻右舍。

日子就这样过着,三鸦大部分时间都在水里泡着,在水里的日子宛若天堂一般。

04.

一次,三鸦到亲戚家做客,亲戚们想见识三鸦的本事。三鸦说,有没有大点的河流?亲戚说,有,大得很,水很深。三鸦说,再好不过了,我家那里的河太小了。

于是大家来到了那条大河边,四周高山环绕,果然好一条大河,水绿茵茵的,不知道有多深,三鸦一看,喜出望外,脱了衣服就跳进水里,一个猛子就不见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都半天了,三鸦还是没出水面……太阳下山了,三鸦还是没出水面,这下大家开始着急了,亲戚中有人想起了三鸦祖先的遗训。顿时,大家乱成了一团乱麻。

可是面对这平静的水面,看着这不知道有多深的河流,大家无计可施……夜幕降临了,三鸦还是没出水面,亲戚中已经有人哭开了,大家纷纷抱怨起来。

亲戚们点起了火把,围在河边哭的哭,说的说,却想不出一个办法,大家也不敢离去,就这样守着,耗着......

时间好像突然变成了慢动作,过得好慢好慢!

就在大家快绝望时,水面突然哗啦一声,三鸦钻出了水面,大口大口喘着气,手里,嘴里,胳肢窝里不像以往一样都是鱼。三鸦爬上岸,冻得浑身发抖,他一言不发,穿上衣服起身就走。

原来,三鸦钻进水底时,看到一条金色的大鱼,三鸦就拼命的追,追啊追啊,终于把那条大鱼逮住了,但四周一看,坏了,竟是追进了洞里,怎么也找不到出口,三鸦心想,这回死定了。

洞里越来越冷,三鸦始终找不到出口,身体也越来越虚弱。突然,三鸦灵机一动,把鱼放了,那条大鱼就慢慢游起来,三鸦跟着那条大鱼,终于出来了,那条大鱼也突然不见了。

三鸦回到家后,离开找到父亲,和父亲说了这事。父亲愣了半响,拿出那本秘籍,一把火烧了。

从此以后,三鸦再也不下水,全家人也不再吃鱼,家里的神位,供起了鱼的神像。

本故事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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