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7:41到10:04分,山中的雾气还未全部消散,约摸隐去了五分之三。独立完整的两座小山包立于我的视野内,被层层的雾气包裹着,宛若少女未发育健全的双乳,没有完美比例的中轴对称,所呈现的弧度也绝非精致,却布满了生机与童真的灵动气息,雾气便是她的那层“遮羞布”。(此时的我站直身子,试着挺了半天,竟挺不出个胸来。)渐渐地,雾气散去,仅余山谷中部的一部分,宛若少女胸口渗出的滴滴汗珠,随着心跳轻微起伏,漂浮游走,随风裹挟而来的潮湿清香令人沉迷。
难得的休憩机会,难得的世外桃源之地,难得的质朴与热情,难得的安静与独处。我本是个身体倦怠懒散的人,闲暇之余卧榻便多是我的“归宿之地”。在这里却总是喜欢立足在窗口,贪婪地一呼一吸,想把整个山中的空气都吸入肺中储存起来,打包携走,一分一秒不舍挪动半步。在山脚下,在水泥搭建的高架桥上,时而可以瞥见来自快递物流的快乐,运往千家万户。我可以嗅到山谷溪流的泥土芳香,听到鸟群之间的你呼我应,触到柔软细腻如绸般的夏风,看到橘色以及白灰混杂的田园猫穿梭于良田旁的泥土小道,真真正正属于田园的“精灵”。当然在这一刻,我是惊喜到奔楼而下,还携带着刚刚驻足的满怀的温柔夏风,一齐带给我的“精灵”们,唯恐它们转瞬不见。
午后时间,烟雨蒙蒙已云彻雾卷,取而代之的是天朗气清,夏风和畅,夹带一丝微燥的气息。,这使我迫不及待赤裸双脚,感受来自土地延伸而上的凉意。暖风轻抚着纱帘,将蝉鸣之意传达于我,播放着海洋先生的《卡萨布兰卡》钢琴曲,我穿梭于客厅、卧室、走廊,恨不能收集来自四面八方的柔柔爱意,在我正听这首曲子时,我想到了你,我爱上了你。我用赤裸的双脚在光洁的地板上测距,定点,然后席地而坐,打开书架里的《穆夏画集》,用懵懂的非专业目光欣赏着一幅幅画作。偶然翻到穆夏为在巴黎举行的1900年世界博览会设计的波黑展馆细节图,从画作中美丽少女的胴体遐想到初见洛丽塔的场景。
“洛丽塔,我的欲念之火,我的生命之光,只消看她一眼,万般柔情,涌上心头”,忍不住再去搜索回忆,又被其他文字吸引:“人有三样东西是无法隐瞒的,咳嗽、穷困和爱;你想隐瞒越欲盖弥彰。人有三样东西是不该挥霍的,身体、金钱和爱;你想挥霍却得不偿失。人有三样东西是无法挽留的,时间、生命和爱;你想挽留却渐行渐远。人有三样东西是不该回忆的,灾难、死亡和爱;你想回忆却苦不堪言。我现在想到欧洲野牛和天使,想到颜料持久的秘密。想到预言性的十四行诗,想到艺术的庇护所。这就是你和我可以共享的唯一不朽的事物,我的洛丽塔。”这是充满恒久爱意的人,方可抒发而出的文字。
此刻,断断续续聊到这里,已是下午6:45近黄昏时分,湛蓝天空行走的薄层积云逐渐被夏日暖风吹拂得羞红了脸,成为了迷醉的晚霞,我的耳机也合乎时宜传来了告五人的夏日告白: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只是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