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2年1月31日,明天是元旦,城市里仍是死一般的寂静,天上只有月亮的微光。有很多匆匆的行人裹紧大衣,现在是晚上七点,居民区却没有多少是灯光。
我和老三坐在宏伟的“墙上”看着城外无边的荒凉,该死的“墙”冰的我腿发疼,每十五分钟就会有一队巡逻兵迈着整齐的步伐,端着枪走过去,满怀自豪,这都是新兵。真正的精锐都在第二道“墙”上,他们懒散的像垂老的狮子,却总能爆发出锋利的凶恶,不死不休,那里有重炮,有激光束,甚至是反物质武器,当然,还有不少像我一样的人。
“中尉!”士兵向我军敬军礼,他一定是看到了我的肩章。我抬手挥挥酒瓶算是回礼,他明亮的眼神稍微有些暗淡,还好,等他经过一次“潮”,就再也不能明亮了。老三突然放下酒瓶,站直身向那个年轻的士兵敬了一个军礼。“三等兵!人类最后的希望可肩负在我们身上!”那个年轻人和他的战友们听完后眼里带着光芒万照,仿佛人类真的有希望。
我将空酒瓶放在一边,向他摆手“去巡逻。”他们响亮地回答着迈着整齐的步伐满怀自豪的巡逻,他们笔直的脊梁似乎真的可以担下一切。
“走吧。”老三拍拍我的肩,提起装满空酒瓶的袋子往内城走,我跟在他身后轻声说:“虚假的希望有什么用。”
“至少有个希望,不会像你一样。”老三步伐有点虚浮,可能是因为喝了一瓶粮食酒,奢侈。
“我面对牠们可不会恐惧。”我抬起左手对着日光仔细地端详着前臂上的“枷锁”,或者说“阀门”“限制器”什么的,无所谓叫什么。
“五…四…三…二…一。”老三没有回答我,看着腕上的机械表倒数时间,“新年快乐。”他说。周围简陋的棚屋都亮起了灯,橘黄色的灯光温暖了世界。
“新年快乐。”我敷衍的说,眼前是“内墙”,比“外墙”高了两倍,八十米的高度,向下延伸了三十米,有40米厚,纯艾德曼合金构成,固若金汤,坚不可摧。
“欢迎回来,沈北平上校。”这个混蛋把沈北平这个名字白瞎了,一个文艺的名字,他长得像个该死的混蛋或者不学无术的痞子。胡子拉碴,眼里满是咸鱼,眼神像八十岁的老人那样得过且过。
“欢迎回来,周陪都中尉。”我不喜欢这冰冷的机械音还有这四十道铁门,每道门都要有虹膜验证。“啧”我把空酒瓶放在城边的回收站里,老三站在路口等我,城市里灯火通明,老三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那样站在城市的门口,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我和老三往总部走,街上和站前并无两样,影院,歌厅,酒吧,霓虹灯,五彩缤纷的空气传进老三的鼻子里,呛得他流泪。
“这些人早就没希望了,不是吗?”老三用力地笑着笑,弯了腰笑得腰疼肚子疼,“希望那群年轻人永远不要到这里来。”末了,他这么补充道。
“呸”老三吐了口唾沫,“真脏!”“同志乱吐痰要罚款……”我抬手打断了城管,那个人看见我的肩章闭上了嘴,“中尉!”他敬完礼,小跑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