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杜梅问:“怎么这么久啊?”
“这社会没法说了!文明程度需要大大提高。”
“又怎么了?”
“我看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在医院任人宰割,回家买饭还被区别对待。”
“怎么区别对待了?”
“任意插队,不按顺序。”方言突然想起了银行的排号机,之前觉得那东西实在多余,现在想来那实在属于文明产物,可以有效规范人们的行为,看来不管到哪里人还是最复杂的动物。
“好了好了,快吃饭吧。”
方言脱了衣服,吃了两口就觉得这面味道特别的很,“我都怀疑这里面有大烟。”
“你以为呢?”
“还真有?”
“楼下那家串串店生意为啥那么好?我们隔一段时间都想过去一趟,大家都说里面放大烟末子呢。”
“哎,现在的人啊,为了一点点钱,怎么都成那样了?”方言边吃心里边想着以后再不去这家面馆买饭,一来今天等饭时间太久,他不想这样浪费生命,二来这面里如果真的放了大烟那还了得。
吃过饭,方言收拾了厨房和屋子就睡觉去了。他们住的这块地方,算是城乡结合部,经营小日子还可以,距离真正的城市生活还有不少差距。
方言经常想,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到底为了什么,难道就为了在城市有一块立足之地?经过十一二年的努力,他们不仅有了房子,还还清了贷款,按说应该算不错的,可他怎么丝毫没有幸福感可言啊?
转念,方言又想了想还有些人比自己要辛苦,心里不自觉地就能好些。就说刚才那个面馆吧,生意实在是没得说,那个店主可能比自己年龄还小,的确钱挣的不算少了,可如果这样的生活给他,他方言必定又会觉得无味。
其实,生活大多数时间都是这样,总是跟你拧着劲,待你忍辱负重后许才能有点物质或精神上的宽慰吧,而他们现在还感觉不到幸福,可能是磨难还没有受够吧。
第二天早上,一个固定电话打到杜梅手机上,“你好,是杜梅吗?”
“对啊,您哪位?”
“我医院护士,昨天办出院报销手续,你们没有复印准生证,今天下午来一定带过来。”
“你给我老公说吧。”杜梅转身就叫屋子里的方言。
“给,医院电话。”
“医院又打球啥电话。”方言接过手机,“你好。”
“我是医院护士,昨天你给的那一沓东西里差了一个准生证复印件。”
方言一听这话就比较来火,想起昨天关于这事确认过好几次,可还是压了压火,“好,我知道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怎么了?”杜梅问道。
“昨天我问了好几遍,都说就那么多东西,今天又打电话,我们再住几十公里该怎么办?这医院啊,没法说了。”
“什么样的价格就有什么样的服务!”
“我一天没给他少给钱,就这样的服务?”方言愤愤不平地问,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不公的地方以后尽量少来,经济上受损就不说了,最后弄的生一肚子气,实在是划不来。
方言计划下午三点半再去医院,去的早别人可能还没上班,去的晚又担心半天弄不完,搞得最后还结不了账。
大概三点十八分的样子,医院电话又来了,还是早上那个护士,“你往医院来了没?”
“正准备走呢。怎么了?”
“你来时一定带上准生证复印件啊。到医院先到五楼,找张护士。”
“好,知道了。”方言不知道自己这样回答礼貌不礼貌,好像对别人也挺冷的,但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方式。不知道什么时候,人情冷暖就只剩冰冷了,哪来温暖可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