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方向,同样的目的地,不同的一班车。地球一样在转动,我的心却沉浸于悲痛,难以自拔。它,一直缠绕着不肯离去,那是深入城府的痉挛······我是踏着朝阳的光辉登上这班车的,也跟自己说好了,坚强点,不要哭。
昨晚,和大姐通了电话。她告诉我,爷爷就要走了。姐没说完,我已经泣不成声了。长这么大,这是我第一次,为亲人的逝去这般难过,不知所措。一整个夜修,我的心久久不得平静,悲伤逆流成河。难过的不止我一个,但对于忙着备考的我来说,心里驮着两个包袱。没有退路,这冬天的夜晚,该是和我的心一样凉吧。
车上的我思绪飘飞,蓦然想起上周五中午一觉醒来,发现手表的指针停止转动了。紧接着,周六早上教室里的钟也在夜半停了。怎么会这么巧? 这些,仿佛预示着“爷爷要走了”。可是,我真的不敢想,这会来得如此突然,颇叫我措手不及。我害怕,会忍不住放声痛哭。
姐到车站接我,接下来的目的地,是我们的老家。而爷爷,现在就在那儿。风好大,吹得我心发冷。
大人们都忙着后事,我撩起门帘,走进这温暖的房间。爷爷安躺在床上,好瘦削的脸庞。我忍住眼泪,叫了他一声:“公。”奶奶说,几天来爷爷吃不下了,听不见了,眼睛也睁不开了。他仍在呼吸着,是想留一口气等他的儿孙们赶来看他最后一眼。还好,我来得还算及时。 我拿起纸巾,轻轻拭去爷爷眼角的水,不知那,是水还是泪。然后轻轻地,擦擦他和蔼的脸庞。
眼前浮现出记忆长廊里的点点滴滴:是谁?牵着我的小手步入了学堂,耐心地抓着我的右手一遍又一遍地教我书写自己的名字;每次有好吃的食物自己总舍不得吃, 看着我吃时是那么满足;在我六岁那年的某个深夜里,顶着严酷的寒风背着发烧的我去医院打点滴······是最疼爱我、最慈祥的爷爷啊!然而,长大了,和爷爷分居两地之后,我却不再亲近如此疼爱我的他,只顾着“忙”于学习,甚至一年也没有看望他几次。一心想着现在学好知识,工作以后就能让亲人们享福,殊不知岁月不待人,还没等我有能力付诸行动,爷爷就要辞世长眠。事实证明我错了,感恩爷爷最好的方式,不是长远的物质的回报,而是眼下的陪伴与关爱啊。
想到这里,鼻涕和眼泪齐下。妈妈说,傻孩子,现在还不许哭。我想那我尽量藏着眼泪,一直到爷爷停止呼吸的那一刻。可事实上,我没那样能忍能耐。
终于,爷爷停止了最后的呼吸,安详地离开了我们。内心的无尽悲痛使我不禁泪如雨下,那是失去亲人的悲恸与不舍,亦是对往昔不懂得珍惜、陪伴亲人的遗憾和悔恨。但愿,爷爷会在另一个世界,过着他向往的极乐生活。 同愿,奶奶能尽快从悲痛里走出来,好好地生活下去。
这是仅属于我和亲人们的悲伤,仅属于我的内心独白。我却想借以告诉你们,好好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亲人,要记得“牵挂常在心”。让“空巢老人”和“留守儿童”得到亲人的陪伴和关爱,时常体验亲情的温暖。勿待痛失方悔恨,别让“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成为我们终身无法弥补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