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三十岁,你三十三。二十二岁的时候让我遇见了你,直到今天,我们在一起了八年。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八年全都给了你。
八年里,我们经历了很多事,有快乐,有痛苦,有微笑,有泪水。八年里我已经不记得说过多少次要离开你,可你总是有各种方法将我留下。这次不同了,在昨天我已经三十岁了,一个尴尬的年龄。二十岁的时候我不屑于你的离去,但三十岁不同,我早已习惯了你的存在,早已习惯了每天早晨醒后听到你那坚强而有力的心跳。
二十岁时,我觉得男人的承诺是个屁,男欢女爱正常不过;三十岁我却因为你无法给我承诺而要离开你;人生就是一场戏。
我们的足迹遍布各个大洲:我们一起在新西兰的皇后镇相拥着蹦极;在南非坐着直升机去看东非大裂谷和动物迁徙;在埃菲尔铁塔下看街头艺人表演;在土耳其坐热气球看日落;在死海飘着,在日本泡温泉,在澳门赌博,在挪威看极光.......以前只爱钱的我现在也开始慢慢的爱生活;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人:我自私自利,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还有两个小时我就三十岁零两天了。
还记得两年前,因为忙于工作你在国外呆了将近三个星期,回来后你马不停蹄的来到我的住处,近两百平的房子,你买给我的。干柴遇到烈火一切都发生的那么正常,我们像平时一样,像平常男女一样做着最原始的运动,一切都平静后才想起刚才的疯狂我笑着说:“像个饿狼一样,连措施也不做,就不怕我挟天子以令诸侯,从此登上你家户口本,掌管你家财政大权啊。”
你默默地坐了起来点了根烟倚在床边,深深的吸了一口吐了个烟团:“有了就生下来吧,我会负责的.....”
那是八年里唯一一次的不像承诺的承诺。
现实往往不同于童话,我没有怀孕,你也再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你早已渗透了我生活的方方面面。妈妈生病的病房是你给院长打电话安排的;妹妹在国外的生活费是从你那转手给的,弟弟上的私立学校也是你让秘书去办的,这一切的一切自然换取了我在家中崇高的地位,然而这一切光鲜亮丽的背后都是因为你。
时光的美好就在于它可以把青葱少年打磨成商业精英,曾经的张狂到如今的内敛,我见证了你的成长;你的起点远比别人高的多,道如今的成就也少不了你日日夜夜的奋斗,我都知道。如今的你已经值得任何一个女人去托付终生,而你现在也有能力去护她一世周全,可惜这个人不是我。
三个月前,我第一次见到她。在珠宝店里,和你还有你那个珠光宝气的妈,有说有笑的,店员夸赞你妈有个那么好的儿媳,你沉默的不予反应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我想像普通女人那样大步的走出来指着那个抢走我男朋友的人破口大骂,让她仓皇而逃,即使我被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说成是泼妇我也毫不在意,至少说明我在宣誓着主权,可捂着脸仓皇而逃的人却是我,因为我才是那个见不得光的。
两个月前,我第二次见到她,在咖啡屋,她约的我。精致的外表,举手投足的优雅,高学历,好品行,没有千金小姐身上那足以令人做呕的气息和长在头顶的眼睛,如果不是情敌,我好想和她成为朋友,如果我是个男人或许我会喜欢上她,然而通通不是,我们只是相见分外眼红的情敌。
我以为八年的感情足以支撑我度过这场艰难的谈话,可是最后我还是溃不成军,她拿出了一本相册,一张一张的讲述着你们的故事:一岁,两岁,五岁,十岁,十七岁.....你们将近三十年的回忆,讲的很生动,生动到我可以在脑海里想象出当时的情景:第一次欺负她,第一次为她出头,第一次牵她的手,第一次亲吻她......
从她那闪动的眼睛中看得出来她很爱你,看着她的面孔,我的脑海中浮现出若干年后你们会有个孩子,身为妻子的她每天早早的起床先在你熟睡的脸上印上一个早安吻,然后去给你和孩子准备早餐,你的领带歪了她会帮你重新系好,无论加班到几点回家,她都会给你留一盏灯.....
不该是这样的,我强忍着眼泪,苍茫逃离那个地方,那段故事。
我输了,输的一塌涂地,但我不忍离去,以前总是自作聪明的觉得是你离不开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早已在你身边生根发芽。
“再呆一天,再呆最后一天....”每天我都这样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直到昨天,我生日的这一天。一个新闻冲进了我的脑海:“订婚,订婚.....”这不是早就预料到的嘛。
晚上八点,同往年过生日一样,我在家中等着你回来吃饭。八点十分,门被打开,你径直向我走来,紧紧的将我拥入怀中,似乎只有一分钟,又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我贪婪的呼吸着你的气息,温存着你的温柔,你慢慢的松开我,彼此仿佛有千言万语,但终究谁都没有开口。
“生日快乐。”你微微一笑对我说到。看着你额头的细汗,伸手轻轻为你擦掉,把你拉到餐桌前。
那顿饭吃的绵长绵长,用进尽了我毕生的耐心,眼睛不曾离开你一下,再让我看一眼我最爱的人吧;那一晚,我用尽了我所有的温柔,为我们划上了一个句号。
明天我就要开始我新的旅程,只是弄丢了我最爱的人。从此孤单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