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您26.9岁,做了女人一生中最伟大的一件事——产下一名女婴,那时她还只知道啼哭。一个多月后,您迎来了自己的27岁。也许它就在你三番五次的喂奶、换尿布和抱着她哼小曲中度过了。那么寻常,却也那么不寻常。
她就在您温柔的臂弯、和善的教诲中不知不觉走到了今天。在她的印象中并没有给您过过任何一个像样的生日。顶多是三五菜肴,一家三口,多了一杯酒两杯可乐的言欢。好似时间总是淡淡的,如我们从不刻意、不隆重操办年轮在身上的印记似得,只是任由它在我们身边如一条小河般的流淌。河水有时平淡、有时汹涌、有时唱着欢快的歌——滴铃铃的作响。
我们每天都睡去然后醒来,有过很多彼此间高质量的陪伴,也有过相互的敷衍,时间和记忆同步进行,每当她增加一些对您更深的记忆时,时间就又流淌过生命好多。不知道该感谢时间给予我们这一切,还是该愤恨时间为您的双鬓填上银丝、为您的脸上填上皱纹。
她小时候最爱您父亲的生日,好像就是您父亲60岁开始吧,每一年总会有很多人来到米市街为您的父亲过生日。那一大块生日蛋糕成了当天最美味的佳肴。那时她以为人老了才有资格隆重的过生日,而当她成长到比您当年生她还大的时候,她又开始觉得太隆重的生日对年长的女人来说是一种恶意,它声势浩大的提醒女人你操劳一生,还是老去了,今天比起昨天永远是衰败,而不是又一次的新生。
生日变成了一种纠结,过与不过的情绪之间荡漾了几年,转眼您到了女儿记忆中您父亲过生日的年纪。
“虚婆子,实汉子。”一句流言将这一年提前了一年,她也向您嘟囔,为什么女人在什么时候都吃亏。您也只是笑笑。世俗传达着年纪越大越有沧桑感和魅力感的男性价值,以及年纪越大越衰败的女性价值,或者谁都不能免俗吧,于是忍不住遮掩说年年十八。而其实时间只能刻画我们的外貌器官,它刻画不了我们的灵魂。年年十八,我想它是大家对您灵魂的最美祝福,而她出生于您26-27岁的那一年,所以希望您永远停在和她初初相逢的时光中。您一天天的得到养育她长大的成就感,她一天天的收获您陪伴的幸福感。她总是成长的过于缓慢,在幸福中对您有愧意,而她终究已然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您也一样。每个个体都只能在与对方的关系中充分给予并取一丝暖意给自己。曾经您是那个充分给予的人,而往后她会变成和您一样的人继承和延续您的品格给予您更多的温暖。
人只有在关系中才能体会到生命的意义,而亲密关系的温柔为生命的意义更增声色。在流淌着的亲密关系中,在被抚育了32年的今天,幸福的她仅仅用感谢二字、鲜花一朵、饭菜一桌根本表达不了那深深的情愫。唯能祝您第33个27岁生日快乐,愿有更多高质量的温馨陪伴充满彼此的生活。
最后,愿您和您的女儿做各自年龄段里的贵族,感谢生命赐予我们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