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是突然在刮大风,和妈妈一起聊天的时候说起,今年的冬天那种寒冷的劲头终于来了。
就是天空也很干净,月亮明亮清晰,甚至还能看到零落的星子,树枝交叉伸展着,没有声音也没有多余的叶子,但你一看到就是会有冬日里凛冽的感觉,出去风会吹进骨缝里,一开口就会呵出白气,我们裹着厚厚的衣服,连围巾都要使劲捂住脸才敢些微在风里出声,白气和颤巍巍的声音一起掉下来,到又硬又冷的地面上打了几个回旋,然后寒风一过,立刻丢失温度变成冰碴。从枯枝里探出目光看被分割的零碎又完整的月亮,清冷的感觉一下子就在心里体会到了。
冬季里,整个外面都会格外的安静些,哪怕有着汽车鸣笛,霓虹灯闪烁,也总觉得声音很远,灯光很寂静无声,仿佛发光都更按照慢节拍来了。慢慢走在长街上,冷风灌进来,肺里交换的空气都是凉的,又冷又干燥;汽车有的着急飞驰,有的慢慢悠悠,车窗上也起着白雾,慢慢随着空调的暖气散开,好像大家都坐在一个个暖气囊里,被驮着在寒风里来回穿梭活动。
现在植物慢慢变黄、凋零、落叶、腐烂成泥以待春天。唯一还绿的就是绿化带和大树。仔细看绿化带里面甚至可以看出来它的一日行程。路边的更灰暗一些,因为尾气和泥土反复覆盖侵蚀,叶面有点硬有点暗,要是按照人类对比的话,可能就是一个天天咳嗽还刻板无趣的家伙,有时候还会因为人们抄近路受伤,不仅会踩掉叶子,挤开枝干,甚至还会加固踩实每天绿化带吃饭喝水的土壤。但是又为着这个,一定也知道超级多的街口八卦,哪个小朋友上学下学的时候被批评或表扬了;哪个清洁工又为着落叶和垃圾念念叨叨了;这个车和那个车不专心赶路还撞一起吵架了;有没有看到恋爱里的青春甜蜜或青涩感伤了;一条路上有太多过路人了,有来有往,有去有回,有的是路过,有的是来来回回。又怎知人生不是旅程和赶路呢?慢慢长大的孩子还会不会看一眼脚下的路呢?又或者都是冬日里一出现就会消散的暖气,只是感慨一下就继续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