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图分别是八一三抗战时期国民政府组件的敢死队,右图是西南联合大学的教授,左起第一是朱自清,相信没有人不知道他,右二是闻一多。这是最艰难时代读书人的风骨,图片虽不清晰但却难掩他们身上迸发出的那股坚毅。
两张图片一文一武功,无言的诉说着那烽火四起的时代中国读书人的选择。
从九一八事变到1945年抗战胜利,中国人民为了反抗侵略承受了巨大的损失。除了人口和经济上的,更多的是一场文化大劫难,图书典籍、古典建筑、珍惜文物,除此之外日军还对中国大学进行了轰炸,例如南开大学、中央大学,在开始之初,国民政府对此进行抗议,因为大学是没有军队驻扎的地方,很快便发现这是徒劳。
况且,日军之所以要轰炸大学,就是想要毁掉文化的根基,让一个国家和一个民族失去抵抗的信心。然而在抗战过程中,中国的大学竟没有被摧毁,反而发展壮大。并从华北一线转移到西南地区,大学师生的数量反而较站前增加一倍。专科以上学校从108所上升到141所。学生数从41922人上升到80646人。
战争开始的两年内,中华大地硝烟四起,若干大学停办、学生失学。或迁入后方、或迁入上海租界或香港,即便是迁入到后方的学校,也不时会遭遇轰炸。陈立夫曾到道:“实际当时全国专科以上学校照常开设未受影响的,只有新疆文理学院一校而已。”此即新疆大学的前身。
下面这张图是西南联大当时的教室,屋顶是铁皮搭建的,一下雨就会发出很大的噪声,不能继续上课只能自习,只是不知先辈们耳中听到的雨声是何种光彩,毕竟有着连天的炮火作为背景。现在的云南师范大学校内还保留了一间这样的教室,可供大家前往瞻仰。
下图可见战火中大学的分布:
图中上海地区的学校在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再度收到影响,日军进入上海租界,其中的大学只能停办或接受日军的改造。1942年后北平大学被日本和国民政府共同承认的仅辅仁大学,这里的学生不用升日本国旗唱日本国歌……
其余的便只能是“伪大学”,即撤出后日本又在原址扶持的大学。关于抗战时期内迁西南院校的详细情况可见《抗战时期内迁西南的高等院校》一书,但其中依旧有所遗漏,比如在1937年由青岛迁网四川万县(今重庆市万州区)等,山东大学在迁入万县后于1938年停办,学生并入中央大学,直到1946年才在青岛复校。迁移、借助、合办、停办、恢复,文化的种子在满目疮痍的中华大地上扛着红旗四处流浪……
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南开大学的老师化整为零在天津集合,因为清北的校区已经在日本人的占领区,不能做全面的动员,只能私下通知副教授及以上教师撤退。然后到长沙办学,12月所有师生到达长沙。
在长沙正式开学时正逢日军轰炸然而师生退无可退,大义凛然的走进教室。随后情况继续恶化,只能分为三路迁移到昆明办学。
以上图片是“湘滇黔旅行团”迁移途中的情况,师生近300人,其中最为著名的莫过于闻一多,在迁移途中也调查沿途风土人情、歌谣习俗,闻一多还留下了一百多幅速写。走过这场小长征的人中后来出现了30多个中国工程院院士以及其他领域的重要任务。
上图是迁移途中的场景,其他学校的迁移不一一而论然五一不是跋山涉水,艰辛异常!
此图为冯友兰撰写,闻一多纂额,罗庸书丹的《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纪念碑》。虽然碑文重要记叙的是西南联大南渡而后北归的欢喜和赞叹之情,但又何尝不是对抗战时期所有迁移高校的写照。碑文摘录如下——
八年苦辛,三校合作,可纪念者有四
抗战烽火中,中国大学南迁,既保存了学术实力延续了文化命脉,更培养了急需人才,开阔内陆空间,最为重要的是表达了我们整个民族抗战到底的不屈意志,而这绝不仅限于是教育界的事情。
北京大学陈平原教授在谈及此事时从四个方面来评述:
我们常听闻过一句话说浙江大学是东方的剑桥,而另一句鲜有人提及的——西南联大是东方的牛津。这两句话都是1944年英国科学史家。皇家学会会员、剑桥大学教授李约瑟在考察战时中国大学时说的好多好话中的两句。
我并非想以此来证明我们国家学校的优秀,曾几何时我们也开始需要来自西方的认可,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可悲。
记住那段历史和那样的教育——同时期的西方名校没有,哈佛耶鲁没有,牛津剑桥没有,中国古代也没有!
仓促整理完此文,已逾零点,内心殊为平静,只是想起了宋代文学家宋濂的作品《送东阳马生序》。翻箱倒柜的找了曾经的书读了一遍,愿与诸君共勉!
硝烟散去多时,繁华渐起,而今你我该当何处!
(整理至陈平原教授讲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