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峥:从小演员到大导演,大陆“喜剧之王”是怎样炼成的?

文/唐露

一直觉得徐峥是个聪明人。比方说,不久之前的“《港囧》全球定档发布会”,他别出心裁,模仿了苹果发布会的景况。在发布会上,徐峥与赵薇的一唱一和与默契配合,惹得众人时时捧腹大笑。他的这场发布会,仿佛全无内容可言,演员阵容有哪些,何时上档,他一概闭口不谈。

却抛出一个重磅炸弹给赵薇,他问赵薇:“要不要比较下跟星爷合作与跟我合作的异同?”赵薇的回答是:“他没法跟你比,你才是喜剧之王。”此言一出,顷刻间引起轩然大波。无论此话是赵薇的戏谑之言,还是刻意而为之,人人都明她绝不该说出这番言论。作为一位已出道二十年“久经沙场”的演员,赵薇何尝不懂说话之道。何以她故意惹祸上身?这自然是徐峥的高明之处了。

人人皆知,周星驰在华语喜剧界的地位举足轻重,而徐峥不过是一位仅拍了两部作品的新人导演。论资历,他是没有资格与周星驰相提并论的,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将这两人作比较。可是徐峥故意提及周星驰,并与之相较,引起观众舆论,无论是褒是贬,他的目的达到了。而当人们将他与周星驰相比较时,也就意味着,他又轻而易举就将自己喜剧导演的身份拔高。他太过聪明,也太懂得观众心理与营销手段了。

其实细想,倘若中国内地也评选出一个“喜剧之王”,似乎除却徐峥能够自导自演,且都还不错,的确没有谁能够担当“喜剧之王”这个称号了。

徐峥因“猪八戒”这个喜剧角色而走进大众视野,又凭借其导演处女作《人再囧途之泰囧》而再度受到关注。从默默无闻的小演员,到创造华语电影史上最高票房的大导演,从不被人重视到人人称赞,在通往“喜剧之王”的这条道路上,他又经历过怎样的坎坷与羁绊呢?

自上海戏剧学院毕业之后,他一直在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担任演员,是一位极其出色的话剧演员,工作期间他参演了许多优秀的话剧作品。1998年,他出演话剧《股票的颜色》,并荣获第十届白玉兰戏剧奖最佳男主角奖。尽管他最为热爱的是他心爱的舞台剧,但在演话剧的这些年中,他从未停止过对影视作品的触碰。他陆续接演了不少电影与电视剧的角色,可一直都反响平平。

直到2000年,徐峥凭借电视剧《春光灿烂猪八戒》中的猪八戒一角,一举成名。当年,该片取得极高的收视率,以至于各大电视台不断重播此片,看得人都烂熟于心了。而此片男主角徐峥也因其精湛到位的演技,将这个贪吃、好色、古灵精怪又有情有义的猪八戒诠释得惟妙惟肖,他因此收揽大批粉丝,乃至将女主角陶虹都俘获,使之成为其妻子,成为娱乐圈的一段佳话。这部电视剧,可谓让徐峥将名、利、爱统统收入囊中,无论如何,这部在他生命中至关重要的戏,将会一直伴随着他。

而徐峥饰演的猪八戒,因为实在太过深入人心,致使在当时,观众一看见他,便会脱口而出“那个是猪八戒”,他曾一度恐慌“我会不会这辈子都是猪八戒了。”他成名于“猪八戒”,但也因这个角色,而限制了他往后的戏路。他极力想摆脱这个尴尬的身份,可这个身份却如同影子般始终跟随着他,让人无法逃脱,并成为桎梏他走向更高处的枷锁。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永远围绕在身旁,老天爷时时喜欢这样捉弄人。

徐峥当真是成也猪八戒,败也猪八戒。此话何解?他凭借该角迅速走红,然而在成名之后,他的人生道路,却偏离了自己所预期的轨道。尽管这之后他的邀约不断,却均是些类似猪八戒,那种憨憨傻傻的喜剧角色,严肃与正经的角色,仿佛与他划清界限般,似乎他再也无缘参演。

倘若他就此心灰意冷,满足于上天的安排,一味地接演此类角色,那么他将永远只是“猪八戒”,是大海般深邃又广阔的娱乐圈中的一条小鱼,是再过几年就会被观众看倦或遗忘的小演员。他怎么能甘心就这样庸碌一生呢?他有野心、有才华、也有能力,他宁肯推辞所有剧本,在家无所事事,也不愿委曲求全接下又一雷同角色。他因此沉寂了一段时间。

直至《李卫当官》这个剧本出现,他眼前一亮,犹如在漆黑的深夜,看见流萤飞过,他迫不及待地抓住它,唯恐它被其他人拿了去。这部戏的男主角李卫是个大字不识,有些流氓地痞气,却又十分正直不阿的大官角色,这个人物本身是个十分有意思的人物,乃至在中国历史上,都留下了一抹奇特的色彩。徐峥看中了人物的特性,察觉出此角有许多可发挥之处,又与他此前的角色均不相同,于是接拍了这部戏。

不出所料,这部戏同样是大获成功,徐峥再一次成功塑造了一个经典人物,成为其影视代表作。因此剧的成功,以至于剧组迅速筹拍《李卫当官》第二部。而在第二部戏中,徐峥已不仅是满足于演员这个身份,在此剧的后半段拍摄中,他首次担当导演,终于得以将心中所思所想,尽数付诸实践。他第一次尝到了做导演的甜头,直呼过瘾,甚而之后的每一部戏,他都会思索,倘若自己是导演,又会如何拍。他走入了一个崭新的世界,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电视界混得如鱼得水之后,他开始将目光转向大荧幕。2006年,在电影《疯狂的石头》中,他客串反派,之后陆续出演了不少电影作品。

徐峥一直是一个非常有想法的演员,但我们都知道,许多时候演员是没有权利擅自改动剧本的。在徐峥做演员的这么多年里,他对不少作品都留有遗憾。尽管他知道这个场景或那句台词,改成另外一番光景会更好,可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演员,这个作品终究是属于导演的。多年的压抑与没有完整表达自己的机会,促使他极其渴望能够拥有一部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作品。

拍摄完电影《人在囧途》以后,当导演的欲望之火在他心中彻底燃烧了起来,他在投资方的办公室里手舞足蹈、口若悬河,他用尽全力去说服投资方,让对方相信自己能够导出质量上乘,票房不错的电影。投资方终于为之动容,诸多考量后,答应出资。有了资金,《人再囧途之泰囧》变得以顺利开拍。没有人能够料到,这部影片竟创造了一个神话。

2012年12月,徐峥自编、自导、自演的喜剧电影《人再囧途之泰囧》,最终票房达到12.67亿,成为华语电影票房冠军,此记录一直维持到今年暑期,才被《捉妖记》打破,换而言之,徐峥曾霸占华语最高票房近三年的时间,而这部电影仅仅是他的导演处女作。

徐峥看似是被幸运之神所眷顾,一夜之间,风云变幻,“猪八戒”摇身一变,成了万众瞩目的华语最高票房导演。然而谁又能知,已至不惑之年的徐峥,这么些年,积聚了多少素材与经验,才使得他一夕间的成功呢?

在徐峥还不是导演之时,他就表现出爱“多管闲事”的特点,除了演戏之外,他还十分关注服装、灯光与剧本的构思等。他的创作欲望强烈,却没有施展才华之地,对于喜剧,他有自己的见解:“就像卓别林的电影,他在演的时候,你一直在笑,但看完后又有酸涩的、悲凉的东西在心里,因为你觉得他很可怜,喜剧就要有一点这种意思才高级。真正好的喜剧,是把所有的噱头拿掉,依然是部人物、性格都得能立起来的好作品。”

9月25日,徐峥携新作《港囧》爆笑归来。这一次他的搭档不再是王宝强与黄渤,而是缺乏知名度的包贝尔,面对观众的质疑,徐峥坚定不移支持包贝尔:“我觉得做一个电影,要找到合适的演员演合适的角色,选择包贝尔最简单的原则就是他适合这个角色,适合这个故事。大家看了电影之后,会知道我们为什么用包贝尔。”

而这一次他选择的城市是香港。这部电影中他加入了许多香港元素,比方张国荣、陈百祥与张学友等人耳熟能详的音乐;比方《甜蜜蜜》、《新不了情》、《阿飞正传》等经典影片的介入;比如港片中常出现的经典配角苑琼丹、八两金与林雪等人也会在此片中现身。不得不说再次夸奖徐峥的聪明,70后、80后,乃至90后的人,几乎都是看着港片长大的,港片伴随着我们的成长与青春,而旧时港片更是一个时代的代表,它之于我们有着特殊的意义。倘若他得到了这些人的回应,那么这个庞大的群体,就能保证他这部电影的票房绝对不会低。

究竟《港囧》是否能再续《泰囧》神话?我们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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