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彭春祥
今天是我接到通知调入北京秦城监狱47周年纪念日。
47年前1978年的今天,上午8点20左右,那时我还在湖北省武警某县中队服役。当时的我,正站在一条板凳上,办纪念毛泽东主席“向雷锋同志学习”题词25周年黑板报,准备办完板报后,9点赶到全县纪念毛主席“向雷锋同志学习”题词25周年大会,作为“兵”的代表在大会上发言。
突然,队部电话铃声响起,当时作为文书的我,又赶忙下来,跑到队部接听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喂,某某中队吗?”
我:“是的,请问您是哪里,您找哪位?”
电话那头:“我是省民警处,(当时负责管理全省武警部队的领导机构)请你们指导员接电话”。
我:“好的,请等一下”。
于是,我赶忙去叫了我们中队当时的指导员蔡某某。指导员去接电话,我却又赶去继续办黑板报。
稍倾,指导员接完电话,速到胡队长(名字我忘了,湖北鄂城人,但他因组织中队三练习实弹射击时出事故做了手术,右腿略短于左腿,因而走路有点瘸腿)宿舍,两人稍作交流沟通后,指导员来到我办板报的地方,用他那广东顺德的普通话说到:“彭亲强,你快下来,把你的发言稿给常胜利(中队另一位战友,75年兵,河南舞阳人),让他看一遍,不认息(识)的鸡(字),你告诉他,大会发言让他去,你去县委找李某某书记(实际是县委副书记,当时分管全县政法口,大家都这么叫)转组织关系,再收息(拾)收息(拾)你个人的全部物品,并带上大衣和褥鸡(子),下午到省民警处报到”
听了指导员的话,我当时懵逼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让去省民警处干什么?对我未来有什么影响?
指导员见我愣神,又补了一句。“愣什么愣,你调出咱们中队了,至于调到哪去,我不急(知)道。你赶紧去办你的息(事)吧,不然就来不及了,中午还得提前开饭。”
之所以说来不及,是因为当时从我所在的县城省城到武汉没有火车,长途汽车每天也只有两班,早六点和下午一点各一班。
早六点已过,不可能了。只有坐下午一点的班车。而一点发车,必须提前到站检票,现在已是近9点,由于事发突然,我还有很多事要办,板报要办完、去县委转组织关系、去车站买下午一点的车票、去街上买一个大提包装书、衣服、书信等个人物品、银行取出自己当时全部身价的75元现金、收拾东西、打背包、提前开饭、步行到车站(当时中队离长途汽车站穿田埂走小路也有三公里左右)等等,而且当时没小车,连自行车都没有。
全中队只有一辆自行车,那是上司买菜专用的,别人根本用不到,而且,作为当时连服役期尚未满、整体上讲还是个新兵蛋子的我,也不敢借用那两公家的自行车,去办那些我自己私人的事。因此,当时办那些事全靠歩颠,可想而知,时间是多么的紧张。
听了指导员的话,我赶忙回过神,迅速把未办完的板报办完。立马去县委转办组织关系,顺手取回存款,买包等。
为节约时间,我给在车站售票的熟人(她是县消防中队一位战友的新婚媳妇)打了个电话,请她给我留一张下午去武汉的车票,这算是节约了一点对当时的我来说,非常紧张的时间。
回到中队,很赶时间的我本打算快速收拾东西,打扫干净文书寝室(当时文书是单独一间宿舍,便于写材料),午饭后离开中队。
然而,一时间,我被调走的消息传开了,战友们纷纷来宿舍和我话别,有的送日记本,有的送纪念照,还有的长时间地握着我的手,说一些告别时或高兴或伤感的话。弄得我不知如何是好?本来心里就焦急的我,遇到这些既不便推脱、更不能漠然的情况,心里更急了,一时间,初春咋暖还寒的季节,我急得头上冒汗。
指导员见状,连忙替我解了围,说大家一会吃饭时再告别,现在他要忙着收拾行装。战友们纷纷散去,我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好行装。
午饭时,中队队长指导员副队长副指导员等中队首长一一嘱咐我、叮咛我,战友们个个来向我告别,弄得我眼泪差点掉下来。
饭后,副中队长送我去车站,他帮我拿行李,我背着背包。临行,我与首长和战友们一一握手,依依不舍告别。
当日下午六点,我到达武汉,此后才知道要被调到北京,到北京后,才知道我们这些从全国各省选调来的说骨干也好,说尖子也罢的武警战士,要成立干部大队,每个被调来的弟兄都要提干。
不久,我和所有选调来的战友一起,被任命为正排职干部,解决了我这一生在当时作为农村兵来说,非常重要甚至是梦寐以求的前途问题。
近半个世纪后的今天,再回忆起当年那通改变我命运的电话,真是令人感慨万分啊!
2025年3月5日于湖北襄阳
作者个性名片
作者: 彭春祥。网名:东南西北风,寓意春夏秋冬四季变化之风。春日东风习习,酷夏熏风清清,金秋禾风细细,严冬朔风咧咧。因为有了风,四季才变化;因为有了风,世界更美妙。
东南西北风,一只热爱文字的“九头鸟”,已有几十万字散落“平媒”和“网媒”。他的文字朴实、深情、纯洁,尤以细腻见长。他唯一的梦想,就是愿自己的文字,给您带去春季东风一样的温暖,夏季南风一样的清凉,秋季西风一样的舒爽,冬季北风一样的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