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如意(二)

                                                             (二)

 张秋云是个厂子里的小工人,工资不高,妈妈李峰是家属。一家五口人的吃喝全靠张秋云的工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胆大泼辣的李峰过不了这入不敷出的拮据生活,闹着要去做生意。可是秋云不支持,说是没本钱,吵了闹了都没有达成一致,李峰还是一意孤行的做起了小生意。

没想到,李峰像是有财神爷跟着似的,顺风顺水的把生意越做越大,几年下来竟开起了公司。这中间,为了李峰做生意的事,张秋云和李峰仍是争吵不断,家里硝烟弥漫、战火纷纭。哥哥是男孩子,爸妈一吵就跑到外面野玩儿去了,几年以后根本就不着家了。幼小的吉祥如意,在父母地动山摇的争吵中,只能躲在墙角发抖。

 刚六岁,吉祥如意就逃跑似离开家进了小学。第一次坐在教室里,远离家庭战火,小姐妹一直战战兢兢的心第一次平静下来。她们都特别珍惜学习的机会,整个小学阶段都你追我赶的把住年级一二名。哥哥李旭却整天和一帮小混混东游西荡,几次三番的留级,直到学校开除为止。 初中毕业后,吉祥如意以全校并列第一的分数考取了省重点高中。

 “吉祥,你想上大学吗?”晚上睡觉时,如意轻轻的问吉祥。

夏夜的虫声和着蛙鸣在窗外此起彼伏,一阵接着一阵。

 “想。如意,你呢?你也想念高中吧?”吉祥望着窗外明晃晃的月亮说。

 屋外隐隐约约传来父母争吵的声音。

 “吉祥,不如……咱们去念中专吧,听说不用交学费,学校还补贴生活费,毕业后包分配直接参加工作,我们就可以永远离开家自己养活自己了。”如意望着房门,有一丝丝灯光透过门缝漏了进来

“咱们去念外省的中专,远远的离开家,好吗?”。

 “嗯,如意,远远的离开他们,让他们自己吵去吧!”月光照在吉祥的脸上,她的脸上有一种决绝的神色。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决绝呀!夹杂着痛苦、忧伤和深深的遗憾!

 “好几天没有哥哥的消息了,不知道他在哪儿呢。吉祥,你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哥哥在哪儿……他十七了,爸爸妈妈都管不了他了……唉!他们就没想过管我们,他们只会吵架!”吉祥转而恨恨地说。

 “如果不是他们总吵架,哥哥也不会离家出走的,那时候他还不到十岁呀!”如意眼里转着泪花。

 班主任老师曾做过李旭的任课老师,去家访过几次,对他家的情况了解不少,吉祥如意要报考中专的决定虽然令人遗憾,但他也只能苦笑着摇摇头,孩子懂事啊!

 “那就报卫校吧,以后分工至少可以分在乡镇上。护理?还是别的专业?”吉祥望着摊在桌上志愿表问如意。

 “报护理吧。上回生病去打针,那个护士姐姐好温柔,我要像她一样,做一个温柔的护士。”如意在志愿表上填写上:护理。

吉祥如意在收拾行李时,父母依然没间断过争吵,争吵已经成为他们都习惯了的交流方式。可是时常爆发的家庭大战,还是让小姐妹的心一天天变凉。 好在明天就出发了,学校所在的城市离家上千公里,可以好长享受好长时间的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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