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玙哲散文 |石榴花开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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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花开的下午,下了濛濛细雨。

已经不是四月,转眼是十二月,出奇的冷。相比较毕节的冷而言,这里的冷似乎没有可比性。最近,总是满脑子想到毕节这个词语,这个地方,带给我多少如诗如梦,或者悲惨交加的回忆。细细回想,一把辛酸,一把眼泪。实习的一个学生终于结了婚,曾经在山崖上支教的学生也结了婚,如果有空闲,真想去参加她们的婚礼。她们曾在我的回忆深处,留下过太多美好的记忆。很多回忆就是如此,在时间染缸里,才色彩鲜艳。想念总是如此,没有任何边际。

下了雨,早早起来,洗漱,依旧是听最为劲爆的歌曲,让睡意过早的散去。穿戴完毕,洗漱完,寻找雨伞,打车。下楼,因为最近安装了一些红绿灯,本来只有四分钟的行程,师傅开了将近六分钟,他告诉我,红绿灯多了,时间就长了。我没说什么,最近不喜欢说话,不管和谁。冷静思考身边的事,反思自我的言行,捍卫自己的内心所想,这样比较好。天空放亮,只是下了雨,湿漉漉的感伤。一个人,遇到了悲伤的事,就不会喜欢雨天。惆怅和忧郁的感觉会爬满生活的点滴,有时候,静下来,也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

朋友时常给我抱怨他的感情生活,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如今我自己也无法顾及我的感情,我现在对于感情也充满了各种茫然,所以我的慰藉或许没有任何的意义,但是还是竭力的告诉他,好好的处理。渴求太阳花开,这样一年四季都有香味。温暖的文字,总是像最为知晓我的知己,给我最厚重的安慰。回顾往昔,往往夹杂着万般愁绪,人,真的是一个复杂的动物。佛语:放不下,求不得。这些痛苦或许就是我所经历,我如何能放得下孩子,求美好的爱情,温暖的家庭,却不得。久在樊笼里,我何时才可以回归大自然。束缚有时候比围城更让人厌倦。多少人走上了婚姻的殿堂,多少人又离开了婚姻的田地。昨天同事结婚,写了情,但是没有去参加婚礼,一则害怕看到别人的甜蜜婚礼,陡增伤感。一则害怕自己回忆曾经,触景生情,总是不好。曾经信誓旦旦的诺言,如今再细想,突然觉得可笑,什么海誓山盟,不过是一则玩笑罢了。昨天去拍照,照相老板问我照什么,我说办离婚的照片,他对我笑笑,或许这是一种安慰。我刚要照相,走进来一对夫妇,老板问他们照什么,他们说:照办结婚证的照片。老板打趣的说:一个离婚,一个结婚。于是,急匆匆的照相,然后给我们剪切照片,我说离婚二字的时候,我并未表现得像老板那样惊讶,或者觉得不可思议。我心静如水。付了钱,拿了照片,老板说既然是离婚,她怎么没来照相?我说:她的照片在我的包里。打车,短信里有催促到法院的信息,我得去法院。

婚姻的结束,关系到两个部分。一个是财产,一个是孩子。对于财产,在乎的人或许不多,但是对于孩子,在乎的程度或许更重。这个话题突然很沉重,我知道,因为抉择很多,昨天整天都在沉郁中度过。只有不断的让自己沉迷于锻炼和看书,这两件事仿佛就是治愈伤痛的良药。自由,对于我而言,现在越来越重要。求不得,放不下,可是当我真正放弃的时候,我才发现,很多事情,别人早不在乎。我纠缠的是自己,我放不过的是自己。太阳会在别的时间里,绽放光芒,我相信,这件事会很快结束,各自欢喜对我而言,显得十分重要。我得学会放下,学会治愈,学会知足,学会感恩,学会让自己变得安静和平和,学会让自己变得强大。

昨天和初中同学聊天,问及我将来的打算,我告诉她,我打算回家,等正安到习水高速通车,然后装修好家里的房子,买一个小车,然后等周末的时候,驱车回家。这个打算在我做出离婚的是那一刻就显得很鲜明。暑假赤水天气热,我完全可以在老家那边避暑,母亲回到家,也算回到故里,亲朋多一些,也少了在这边的孤独。如果现在让我后悔,我觉得当初没有考遵义,也算后悔的事件之一。可是都过去了,后悔完全没必要。想把后山的一片土地圈起来,栽种我喜欢的花草,将自己的家简单装修,美式风格是我的最爱。想到夏天的时候,可以驱车去外婆家的河流洗澡,钓鱼,心里的愉悦感倍增。有花园,有夏天数不清的欢乐,还有亲朋的围聚,内心真的充满了各种幸福感。很多人,觉得你在异想天开,可是跟随自我的内心走,是多么快乐的事啊!痛苦其实很小,没必要放大痛苦。人生漫长,不能一辈子都被自己所束缚,不得欢喜。后来她说:可以回来,大家约起,打牌,去野外整烧烤,各种聚餐。她说得很美好,但是我知道,我回去后,这些事,我想都会实现。毕竟同学朋友之间的情谊从未因为距离而被隔离过。我珍惜情谊,也珍惜这些美好的岁月。跟随我心,无怨无悔。

打车到校,下了车,放音乐,走路到饭厅吃早餐。每天都是自己煮的米皮,食堂炒了鸡肉杂。我会干拌米皮,放上鸡肉杂,再放上各种佐料,味道甚美。添上一碗枸杞银耳汤,拿三个猪儿粑。我总觉得这五元的早餐让我饱得不行,以至于每天中午我都不思饮食。或许就是吃得太饱的缘故。每天都如此,拿几天没有吃,反而还有些怀念。吃完早餐,回到办公室,泡菊花茶,看书,备课。因为同事还我的课,所以今天就一节课也没有。可以自由自在的做很多事。窗外的雨依旧很小,其实我倒希望它轰轰烈烈的下大一些。免去了这种冬雨绵绵的感伤。生活其实很简单,别想得复杂,安心即可。纠结于很多东西,只会自取烦恼。不困于心,不困于情,我想才是最好的云卷云舒。

沉浸书海的我,倍感快乐。只要空闲下来,就钻进书中,沉迷其中。没有人知道,当你真正的进入书海是一种什么感觉。当我看《霍乱时期的爱情》,我就已经进入其中,满脑子都是构思的画面,是主人公和女主人公的样子,我竭尽我所有的想象力,力求那些描绘的画面在我的脑海里呈现,我调动我所有的想象力,去跟随作家的文字,走进她们的世界,当我进入到这种境界时候,外界对于我来说,已经荡然无存。等我走出来的时候,感觉异常的轻松。看书如此,或许还是现在,没有外在过多事的干扰,也没有别人的阻拦,心里空境,自然很容易进入书海。一个人,被外界的太多事束缚了之后,很难看进一本书,即使拿起来,也是无精打采。想到现在我的这种感觉,我想真好,如果可以,这种看书静寂的感觉我真希望一直维持。信息时代泛滥的时代,很少有人会捧起一本书,聚精会神的阅读了。很多人宁愿拿着手机孤独寂寞,也不愿意去啃噬一本书的香甜。但是现在的我,喜欢得不行,我相信,这个阅读的习惯将贯穿余生。

有个学生,小家伙,我喜欢这样称呼他。他每次来找我,总是给我带一盒安慕希。还写上小纸条。暖心的举动,常常让我的早晨充满欢喜。他说借我看《平凡的世界》,很早把书给我带来了。放在我的桌子边。他告诉我,一定要看完。我给他许诺,一定看完。毕竟,这个小说,我也很想看。

我为什么用了石榴花开的下午作为题目,我想是因为我想石榴花开的四月了。那时候,时光终究是美的。


后记:2018.12.6,小雨,办公室。安好,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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