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意外碰到李航，乔圣义跟谭金的碰头地点就不在时差车间，换成了左岸右转咖啡店，但是时间依旧在周三。店里咖啡一般，但是甜点和面包做得很有特色，乔圣义要不是做大酒店，也不会关注这些吃货的爱好。蜂蜜吐司是他家特色，采用野生纯蜂蜜，甜而不腻，软甜可口，奶香味十足，韧劲有力，直接入口，不用加任何调料，麦香清新，没有任何杂味儿。

周三下班，乔圣义如约而至，要了一杯冷粹咖啡和一包白吐司，又从书架上取了一本《瓦尔登湖》，自己也小资一把，慢慢等着谭金的到来。但是谭金没想到临下班时被王桐叫了过去。

“老谭，速度要加快，市委马上换届，涉及人事的调整，这个你懂，最多一个月时间，必须拿出有力证据。这是你要的材料，尽快分析研究，每周都要有突破。”

王桐说完递给他一个袋子，谭金知道这是邹妈妈的手机轨迹，这就可以证实金菩萨属于她所有。那么下一步就是把她儿子跟她的证据形成闭环，这也不是轻松的事儿，而且还要限期一个月。谭金跟王桐又交换了一些看法，同时又申请调取符合文的通话记录，都获得了支持。

离开市纪委已经晚上八点了，谭金匆匆赶往左岸右转咖啡。乔圣义把跟张道长会面的详细情况一五一十都报告给了谭金，没有添加任何个人色彩。

“你觉得有戏吗？”

“道长很装B，符合文应该没看上。”

“这个不用他看上，道长也没看上他，但是道长的话触动他的心窝子就行。”

“谭书记，我大胆猜一下，他给道长的那两个名字必有一个是李立彤。”

“是的，这是他要见道长的唯一原因，他对自己很有信心，这就印证了他对李书记没有信心。”

“所以下一步他必然会……”

“设法按到符的桌子底下。”

谭金留一下一个信访，然后拿起桌上的白吐司就走了，乔圣义真想说，老人家，这个吐司是我明天的早饭，好不好，您真不客气，唉！关键是按东西，乔圣义当过侦察兵，不用猜就知道是窃听器。虽然不是多大的事儿，但是谭金这种命令式的做法，让乔圣义有点儿不舒服。

符合文的招摇的确让李立彤很搓火，但是规劝了几次之后不见效。现在符合文提出今天就要见面，无论多晚都行，李立彤觉得符合文有点儿不懂事儿，碍于介入太深，不能撕破脸，要不然真得抽他嘴巴子。李立彤送走市长，安排完所有工作，又签发了几个国资委的文件，晚上11点多，终于算是忙完了。

驱车赶到郊区的膳缘，晚上打算谈完就住这里了。没想到的是符合文在等自己的同时，竟然喝酒了，李立彤火不打一处来。

“小符，今天不是要说事儿吗？咋又喝酒了。”

“大哥，小酌小酌一杯，试试新酒，您也来一杯吧，晚上住这里，给您留着房间呢。”

“打住，白酒不是咱们的主业，这种贴牌生产，没有控制力，没有核心竞争力。”

“大哥，按照您说的，我这不是抓精细管理嘛，把每一个环节的利润都最大化，反正咱们每年都要用那么多酒，定制也是双赢。”

“行了，酒的事儿不说了，反正你也定了，还有啥事儿？”

“大哥，您别不高兴，我也是为了公司发展。”

“赶紧说正事儿。”

“就是那个膳缘，我想往京城拓展业务，开一家店试试，您看怎么样？“

”符合文，你脑子进水了吧！京城是你说干就能干的吗？京城的人都想来中州赚钱呢，你还去赚京城人的钱，死了这个心吧！坚决不行。”

其实符合文只是想再次试试李立彤，就是要做大做强，为什么就讲不通，今天就是最后一次沟通，铁了心要讲。

“那这样可以不，最初您就说工体的夜店非常成功，也让我们参观过，这也过了十年了，我想把体育中心的店收回来，至少收回四五个吧，自己的店面自己的酒，成熟的服务高端的牌，超大夜场，盖个帽儿，搞个夜宴，雄霸中州！”

“符合文同志，你是不是想做中州老大啊！”

“这是追求，您教育我们：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做就做中州餐饮界的头牌，再注册个中州餐饮协会，您当名誉会长。我觉得咱们都可以把华体大酒店并购了，要不是有咱们餐饮支撑，他们没啥客人。”

李立彤气得浑身发抖，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简直蹬鼻子上脸！

“小符，我的股份都是三圣公司和体育文化基金会的，没有个人一分钱，你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在符合文醉咪咪的眼光中，李立彤一转身，开车一溜烟走了，本来打算住这里，被气得又回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