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隔重帘乱翻书,清风过处,柳香零叶醉春暮
---------题记
帘内久伫,不知东风几度,低徊黯数花落数。一夜,应是潺潺水下花作雨,万般粉颜泪尚余。“春意”已然”阑珊”,残落的花雨在“帘外”诉说的,是一种饱含愁思的凄婉。落花感怀的是当年春色满园时的颜色无限与春暮阑珊的兴衰。而此时,帘内的李煜,听着雨击打出的回肠的旋律,他也许是在感怀,自己如盛春般的故国岁月与此时小楼春暮的悲哀。
已至春暮,花已逝去,而天气仍旧是初春的乍暖还寒,五更天,旧主未眠,“五更寒”惟有他知。这种辗转反侧,夙夜哀叹,是对旧日浮华的怎样哀叹?国破,人在他乡,身己是客,而心却在曾经的“无限江山”。凭杆远眺时候,又是一种如何的断肠?只叹罢,“莫凭栏”,远眺江山,江山不再。凭栏时,只能倍增痛苦。也罢乎,时光与命运已将李煜与故国残忍地隔绝了开来。“独自莫凭栏”一叹,是无助与绝望的歌。
对青灯,虽是罗衾依旧寒。生活依旧是奢华,而心却是冷的。五更之寒凉于心,却只道是“罗衾不耐五更寒”,作出最卑微的掩饰隐藏心中的亡国之殇。这番低沉,伤感,真可谓是“亡国之音哀以思。”
再哀伤的词也小时不了李煜心头的亡国之愁。同样,“一晌贪欢”的片刻也只能勉强地敷衍流亡者的心绪。只因“梦里不知身是客”,而贪念一夜关于故国的梦幻。一个活在梦幻世界中的理想主义者,在失去了浪漫的现实命运之前,显得多么地文弱而不堪一击。不由地为其卑微地自我宽慰而怜悯之。
水已东去,芳菲已落尽,已至春暮,春亦要去了。一切都无法挽回,无奈,凄楚。只是叹道“流水落花春去也!”一切的过去与现在将永远隔绝,曾经“天上”君何作“人间”客,一生两极,只能叹世事无常。
次罢,作为李煜一生的绝响,跨越千年诉说无尽的哀伤。词,果然好词,可惜李煜除了遣词别无所知。一杯牵机毒,一曲绝唱,为这错位的一生画上了最后的一个浪漫的句号。
花落人断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