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早起,就是难得的预谋,经室友抚背的手而脱出的春梦,显得赤裸又寂寞,况且真正的春日尚未抵达,又何来“春梦”呢。
今日晚起,我下来时是晚的,但春确是到了,单从老旧宿舍楼左侧的两棵柳树就可以发现,且不用已经说烂舌的“爆”来形容,两层楼高的棕黑枝条一夜之间就染上了绿,生生的站在那里,占满了我久涸的眼。
多久没有看到白色之外的颜色啊,说是像逢到久旱的甘露也未尝不可,因为哈尔滨的冬天实在太过漫长也太过慵懒了,它让你过度的思考,过度的沉睡,整日的活动就是本能的规避寒冷的风和讥诮的雪花,活生生掉进了深深的白色窟窿似的。
现在这差别是将要显现出来了——白色大军的撤退,草色的地皮裸露出来,学生们的脖颈裸露出来,除过这些招摇的“裸露”,我更在意那些缭绕哈气的消失,冬天的黑大本就空旷的多,除稀少走动的人以外,也只有成团的哈气还能占据这空旷了,或许还充斥着从南到北,从里到外的寒冷思念罢。
此外,哈气里的晴天冬日尤其动人,结实的日焰被柔软到白的不晃眼,我勇敢的盯着它,会经常感到它藏着一句话,或者对谁满怀平和的期待。
但春天就是来了,当你奢求着她向你走来,你需要知道:她会给予你一些温暖,但她也会夺走你曾不会撇眼的东西,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不是忠实的宿命论者,但也相信舍得之间音乐性的协调。
另一个差别就算是a区食堂对面的小池子吧,我眼见着里面的雪慢慢变的稀薄,直到成为成团成块的脏冰,它们相互的隔开,分别占据池子的各部分,然后一起在一个合适的温度化成水,我看着这些雪水,想到会否有冷战了一个冬天的迟钝情侣,在即将的春日里相互融化,然后成为不退烧的沸水,即使所有冬天的低温加起来,也不再结冰。
黑大的春天,我讲的这般那般,心里想的依然是故乡的春天,今日和母亲通话,她说道故乡的女人们都穿上了裙子。
可能从今天开始,我也新奇的希冀着黑大的姑娘们穿上裙子的美丽样子。
王春蚕ʕ•ﻌ•ʔ 2016.4.16./23: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