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推荐我去看一段有关蔡国强的短片。

       短片里面讲到他与烟花的故事。

       尤其是讲到他与《天梯》的故事。

       艺术作品《天梯》是蔡国强在心中已经压抑了二十一年的艺术想法，历经三次失败，终于在福建的一个海岛上实现了自己的希冀。

       “艺术，是我去宇宙的时空隧道。我期待对话，一种过程与来往。”

       “奶奶一直是家里的顶梁柱，我想为她做这个天梯。”

       这个天梯是对他儿时梦想的还愿，在地球上搭一个天梯进入太空，用看得见的世界寻找看不见的世界，是两个世界的对话。奶奶代表了他的童年与故乡，他说这是献给一百岁奶奶的礼物。

       二十一年中蔡国强在各种情感和生活上的矛盾里包裹着理想的烛火。

       最后天梯搭成了，奶奶通过视频也亲眼看见了。

       这是中国人的情结。

       天梯不断往上升的时候，我就特别感动，感觉它们就是不断在重聚。

       烟火从来都不是永恒的事物，它们转瞬即逝。

       但烟火总是承载了永恒的记忆，故事打动人的永远都是自己的影子。

       朋友和我说了这么一顿话：

       在短片中的天梯升起的时候，那些和亲友们曾经一起放烟花的瞬间在不断闪回，那些金黄色橙红色的璀璨的渺小的是瞬间，就和每一个春节大家聚在一起一样。那些终年离开故土的人们总是在聚在一起的那一瞬间，展示出自己最温热最耀眼的一面。春节的烟花散去，他们奔赴天际，和尘埃一样冷寂。等待他们被重新收集聚起点燃绽放，然后又是长久的冷寂。

       重聚和分散就是这样不断地循环往复。

       但烟火沿着梯子不断攀升的样子，就像它们，也是他们在不断重聚。

       仍记得幼时过年总要有烟火的影子，父亲不同意我玩太烈的烟花，只会给我买那种烟火棒，只有一点噼里啪啦的火星。

       但那时我笑得可真开心啊！

       一点点的星火可以留住很多的笑声。

       屋子里隐约传来的是大人们的说话声和嬉笑声，手上的烟火棒还在噼里啪啦地溅着火星。

       大年夜的庭院里的夜色可真美啊！

       但如今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着烟火了，城市搞环保这一套，不让放烟火了。

       烟火也就成了记忆里的事物。不论是小小的烟火棒，还是哥哥和大人才敢放的炮筒烟花都成了过去的东西。

       也有太多的人离开故乡，为了别人的故乡而奔命。

       我们在不断地失散。

       再看那绚烂在天际的烟火。

       我感觉自由又悲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