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买了一辆山地自行车,我的第一辆属于自己的山地车。
是的,我拥有了它;但是,好像它也拥有了我。
想起来自己和自行车之间十三年的故事。
一、学骑的那天
故事开始于小学的时候,那时经常看到大人骑着两个轮子的自行车飞快的穿梭,我便十分不解:两个轮子的东西怎么会倒不了呢?自行车为什么不是三个轮子的?这些大人都好厉害啊……况且那时我的个子在同龄人中是很矮小的,所以一直都对“高大”的自行车感到恐惧,所以即使小伙伴们都学会了骑车之后,我依然拒而远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小学阶段结束之后的那个暑假。
小学毕业就意味着我将要去县城上学了,妈妈非常偶然地对我说:“臣臣,开学就要去小堤上学了,你得学车子了。”十里地以外的中学是一个模糊的存在,更是一个遥远的存在,我一度以为我要去的中学就叫“小堤”这么个土名字,后来才知道“小堤”其实是中学附近的一个村子的名字,村里人以此作为求学地点的代号罢了。虽然妈妈的话让我很是恐惧,但是为了上学,为了帅气的飞驰,我还是硬着头皮推上那个比我还要高一截的二六式老飞鸽牌自行车,怀着忐忑的心情和哥哥一起走向麦场。哥哥本来是负责扶住后车座不让我摔倒的,但是结果我还是摔了好多跟头,后来我也没有想明白妈妈怎么会放心让不过刚学会骑车两年的哥哥带我学骑车。幸好的是当时麦收后不久,麦场上还有很多麦秸垛,土话叫“麦滑桔垛”,确实是又滑又软。摔了几次我就学乖了,每次蹬了两圈感觉就要摔倒的时候,我便努力再蹬两圈使劲冲向软软的麦秸垛,车也没事,我也没事,真是个非常棒的练习场地。慢慢的,竟然觉得乐趣十足,后来不知道摔了多少个跟头,大概只消一个下午,我基本上就能控制住这个神奇的“两轮怪物”了,虽然我仍然还是不知道它是怎么靠两个轮子站着的。
慢慢熟练了之后,去小卖铺打酱油的时候我都会骑自行车去,后来哥哥还向妈妈“告密”,说:“小臣儿骑车子拐弯的时候,车子都斜了。”其实我只是觉得把自行车骑成倾斜的样子很酷,当时妈妈对这个“小报告”并没有太认真。然而,有一次从小卖铺回家,将要路过一个墙角的时候,我像平时一样双脚用力加速,倾斜着自行车,车把拧歪,如驾轻就熟般的飞速过弯,刚转过墙角就突然看到一个老太太毫无征兆的兀然出现,她“啊”的一声,让我满怀的春风得意瞬间化为乌有,只剩下惶恐害怕,慌忙中急忙打把,于是完全失去了重心,直接摔了个结实。短瞬之间的惊恐过去了,我庆幸的发现人车都没事,更万幸的是,那天我不是拿酱油瓶子去打酱油,就是买一袋盐巴。这些意味着我拍拍尘土回到家可以像没事人一样,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于是向那个路人打了声招呼,便故作镇静的回了家,“妈妈,我回来了!”。然而吊诡的是,晚饭后爸妈忽然发现我高烧不退,夜已经黑的严实了,爸爸背起我径直向村卫生室大步流星地走去,即使当时我头昏的厉害,但是我到现在都记得趴在爸爸宽大的背上的安全感和幸福感。更加吊诡的是,吃药打针就这样折腾了一个星期我也未见任何好转,我成天昏昏沉沉,烧了又退,退了又烧,再也不想自行车的事情了。不知道是谁建议妈妈带我去看看“门头”,还推荐了一个得道高深的老太太。于是,更更加吊诡的事情出现了,这个老太太竟然道出了连妈妈都不知道的路口受惊的事情,听她说出这件事,我顿时恍然大悟,转头看到了妈妈惊异的脸色又忽而觉得无地自容。接着,这个老太太便用一根烟头和一些神奇的咒语和手法给我“治疗”,于是当天晚上烧退了,第二天便生龙活虎了,诊疗费只是一盒烟而已,而且当时还用掉一支给我治病。
如果你觉得我应该从这件事上吸取一些教训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小学的升学暑假就在新奇的自行车练习中结束了,后面这个长达十三年断断续续的故事也从这个暑假拉开了序幕:有关于车伴,有关于车技,有关于我的成长,有关于我的变化,也有关于痛,更有关于情,一个比一个疯狂,一个比一个难忘,一个比一个……,当然它其实很平凡很普通,但是对于我的人生而言它们有着无以伦比的精彩,有着属于我的自行车青春,我清清楚楚珍藏在记忆当中,而且愿意一直珍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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