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一张500万的彩票，经理和全体同事，联手把我逼到离职。
他们在公司群里开香槟庆祝。
我看着他们在群里狂欢的样子，默默按下了电脑上的一个键。
我保证，不出三天，你们会排着队，哭着跪着，求我回来。
1
年会抽奖的时候，我正在台下玩手机。
下面抽取今晚的特等奖——100万现金！”
主持人的声音有点破音，看来他也激动。
我继续刷朋友圈，这种好事轮不到我。公司500多号人，我一个小销售，凑个热闹罢了。
获奖者是……销售部，林小鱼！”
卧槽？
我猛地抬头，大屏幕上我的工牌照正在闪烁。
那张照片拍得真丑，脸都是歪的。
小鱼！是你！快上去！”
同事推了我一把，我这才反应过来。
整个会场都沸腾了，闪光灯啪啪啪地闪，我走上台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100万啊！
老子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恭喜恭喜！”老板王总亲自给我发支票，笑得满脸褶子，“小鱼今年业绩不错，这100万是你应得的！”
我接过那张支票，手都在抖。
上面的数字我数了三遍——1000000元整。
感谢公司！感谢王总！”
我脑子一片空白，只会说这几句。
台下掌声雷动，我看到销售部的同事都在为我鼓掌。
除了张强。
他脸色铁青，眼睛死死盯着我手里的支票。
我知道他不爽，今年他业绩第二，差点就是销冠。
但那又怎样？老子凭本事挣的。
小鱼，要不要说两句？”主持人把话筒递过来。
我正要开口，王总突然拿过话筒。
各位，我有个提议。”
他清了清嗓子，“小鱼能有今天的成绩，离不开公司的培养。这100万，我建议小鱼拿出来，作为公司的发展基金，大家说好不好？”
会场突然安静了。
我握着支票的手僵在半空。
什么意思？
这样一来，小鱼就是为公司做贡献了！”王总继续说，“明年我们把这笔钱投入研发，争取业绩翻倍！到时候大家的奖金都能涨！”
有人开始鼓掌。
是HR部门的陈姐：“王总说得对！小鱼肯定愿意的，是吧小鱼？”
就是就是，公司培养了我们，要懂得感恩。”
去年小刘中了个iPhone都上交了呢。”
小鱼不会这么自私吧？”
越来越多的声音响起来。
我站在台上，灯光刺得我眼睛疼。
王总笑眯眯地看着我：“小鱼，你看怎么样？”
我深吸一口气。
不好意思，王总。”
我把支票小心地折好，放进西装内袋，“这是我中的奖，为什么要充公？”
王总的笑容僵住了。
小鱼，你这话就不对了。”他声音沉下来，“这是公司年会的奖，本质上还是公司的资产。”
公司的资产？”
我差点笑出声。
那请问王总，抽奖箱是我的手伸进去的，抽中的号码是我的工号，支票上写的是我的名字，怎么就成公司资产了？”
台下窃窃私语声更大了。
王总脸色铁青：“林小鱼，你别给脸不要脸！”
王总，是你不要脸吧？”
我拿着话筒，声音通过音响传遍全场。
年会抽奖，愿赌服输。现在我中了，你就想充公？那我要是没中呢？你会给我补偿吗？”
你——”
这100万，我一分都不会交。”
我转身就走。
身后，王总的声音像淬了毒：“林小鱼，你会后悔的！”
我头也不回。
后悔？
老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倒是你王总，别后悔才好。
2
第二天我到公司，工位上堆满了杂物。
我的电脑、水杯、文件全被扔在地上，旁边还有个垃圾桶。
哟，这不是我们的百万富翁吗？”
张强靠在我椅子上，脚翘在我桌上。
麻烦让让。”我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
让什么让？”他冷笑，“这是我的工位。”
我直起身：“你说什么？”
听不懂人话？”张强晃着手里的通知，“从今天起，我是销售部经理。你嘛……”
他上下打量我，“去仓库旁边吧，那有个空位。”
仓库？
那特么是放杂物的地方，夏天40度，冬天结冰。
凭什么？”
凭什么？”张强站起来，“凭你昨天忤逆王总！凭你不识抬举！凭你——”
凭他是我亲侄子。”
王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他正端着茶杯，悠哉悠哉地走过来。
小鱼啊，年轻人要懂事。”王总吹了吹茶叶，“昨天给你机会你不要，现在后悔也晚了。”
我不后悔。”
嘴硬是吧？”王总冷笑，“财务，过来一下。”
财务小刘急匆匆跑来：“王总。”
把林小鱼上个月的提成重新算一下。”
啊？”小刘愣了，“不是已经算好了吗？28万。”
算错了。”王总盯着我，“扣除成本、税费、管理费，应该是2万8。”
我攥紧拳头。
28万变2万8？
这特么是明抢！
王总，这账不是这么算的吧？”
怎么不是？”王总慢悠悠地说，“公司的账，我说了算。你有意见？”
小刘，马上改。”
小刘为难地看了我一眼，低头改数字。
还有。”王总继续道，“昨天的抽奖，我觉得有问题。”
什么问题？”
问题就是——不该你中。”王总把茶杯往桌上一放，“100万给一个不听话的员工，这像话吗？”
我都气笑了：“抽奖还要看听不听话？”
废话！”王总瞪着眼，“在我公司，我说了算。昨天的奖作废，重新抽。”
王总，您这是耍无赖吧？”
耍无赖？”王总冷笑，“我就耍了，怎么着？这是我的公司，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指着我：“要么把钱交出来，要么滚蛋，你选一个。“”
草！
这老狗一点理不讲。
王总真是好算计。”我冷笑，“不过你可能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公司80%的大客户都在我手上。”我掏出手机，“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就说我被公司欺负了，看看他们还续不续约。”
王总脸色微变。
张强急了：“你敢！那是公司的客户！”
公司的？”我调出通讯录，“张总、李总、赵总……哪个不是我一杯一杯酒喝出来的？哪个不是我三更半夜陪着应酬的？”
你们试试，看他们认公司，还是认我林小鱼。”
我手指悬在拨号键上。
王总咬牙切齿：“林小鱼，你这是威胁公司！”
对，我就是威胁。”
我笑了，“王总，做人留一线。100万我拿了，工作我也要。非要鱼死网破，对谁都不好。”
空气凝固了几秒。
王总深吸一口气：“好，你继续做你的销售。但是——”
他凑近我，压低声音，“别得意太早。”
说完，他转身离开。
张强恨恨地瞪了我一眼，也跟着走了。
我坐回自己的位置，刚打开电脑，手机就响了。
是客户张总。
小鱼啊，你们公司新来了个经理，约我今天谈续约的事。”
新经理？张强？
这么快就动手了？
张总，那个人您先别理。”我说，“还是我来跟您对接。”
那感情好！”张总笑道，“说实话，那小子一看就不靠谱。还是你了解我。”
挂了电话，我冷笑。
王总啊王总，你以为客户是那么好抢的？
这些人脉关系，可都是我拿命换来的。
张总的儿子高考，是我托关系进的重点大学。
李总抓老婆出轨，是我带人蹲了三天三夜。
赵总那笔300万差点被骗，是我发现端倪救回来的。
他们认的是我林小鱼，不是你这破公司。
想抢我的客户？
做梦去吧。
正想着，张强气冲冲地走过来。
林小鱼，张总为什么不见我？”
我头也不抬：“不知道。”
你肯定在背后搞鬼！”
证据呢？”我抬头看他，“没证据别瞎说，小心我告你诽谤。”
张强气得脸都紫了。
我懒得理他，继续工作。
心里却在盘算：王总不会就这么算了。
我得做好准备。
这100万，注定不好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