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子西同学
——纪念2021年8月30日离开的子西同学
那天中午听到子西同学不在的消息,我正在家。仿佛当头挨了一棒,惊愕的说不出话。也就四年未见,乍听之下,我是震惊多于哀伤,惋惜胜过忆念,惊讶的不知所措。连忙催问同学,了解其中内情,他那么年轻,怎么离开得这么突然?是因病吗?喝酒?工作压力繁重?死因不得而知,只知道他晚上还和家人通话,清晨就走了,我宁可想象他是半夜在睡眠中离开,无痛而平静。不过子西同学真的走了,第三天我听闻他已下葬,不由百感交集。惋惜之情已逝,而怀念之意弥增。这怀念,像醇酒,像藏茶,燃烧着我们的青春岁月。
子西是我的高中同学,论相识,也有多年。读书时交集并不多,由于彼此工作繁忙,少有联系,工作后的那些年,偶尔回老家同学聚会时他会来,话并不多,但笑起来声音很是爽朗,有着北方男人特有的豪爽,笑声回响在风中,有着很强的带动力。他酒量一般但喝酒绝不耍赖,见到久别的同学端起杯敬酒,笑着说,啥也别说了,一切都在酒里,然后一仰而尽。我们担心让他少喝点,他自己却丝毫不放在心上,喝酒如故,他那豁达大度的性格,在这里也表现的非常鲜明。饭后一堆同学的谈笑风声中,他就悄悄的坐在一边洗着碗盘,收拾着厨房,看着大家开心,自己也呵呵笑着。第二天一早,他便早早起身,说给酒后的同学们做一个野蘑菇汤饭,吃了胃里舒服。我站在锅边看他动作娴熟的炒着菜,下着面,大锅里冒着热腾腾的香气,我问他为什么这么香?他又咧嘴笑了,抹了一下头上的汗,说我放了山上的野蘑菇呢!这可是个好东西!你们在城里,专门带给你们尝尝。那碗汤饭端上来,红的艳丽,绿的生机,汤色诱人,味道鲜美,我们都赞不绝口,他坐在对面,看着我们吃,光嘿嘿的笑。
我想不出子西走时的场景,不知你走时是否还有遗憾,我时常自己描绘,让幻想弛聘。尽管知道这样的幻想是毫无意义的,但怎么也排除不掉,子西同学的一举一动,一笑一蹙,时时奔来眼底。如果你还能活着,该多好,我还想再吃一碗你的野蘑菇汤饭,再和你喝一杯酒。
然而这一切都不可能了,我怅望西北,眼睛里溢满泪水,子西走好。